“五妹，你还是不肯说吗？那贱人到底藏到哪去了？他们和你都是一伙的吧，只要你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把龙鳞也归还于我，顺便自刎谢罪，我便饶他们一命，否则……”

凝璇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抬起一只手，掌心朝向了躺在地上的钟无念，其含义不言而喻。

“住手。”

锦时出声制止，她的心中忧虑，但面上却显得格外平静，“够了，这只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再牵扯他人，三姐和四姐更是无辜，更何况她们都是你的亲妹妹啊……”

“呵，她都能忍心害死五妹你了，再多害死两个对她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突然开口的是三公主，她的性格相对寡淡，偏偏说出的话最为锋利，使得凝璇的神情都僵硬了几分，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如何辩驳。

凝璇坐在最高处，面前每个人的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对她怒目而视的是她的四妹，嘲讽又冰冷地看着她的是她的三妹，而她的五妹看她的眼神复杂得犹如那深海漩涡，令她近乎窒息。

再看向那个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男人，她浑身就像是被浇了盆冰水，通体发寒。

回头想来，她居然是为了这么个好色无耻、暗地里骂她毒妇、被她一巴掌就打残了的男人，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还惹得其他妹妹都仇视她……

那她，到头来到底得到了什么？

一念至此，二公主凝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眸倏然间变得通红，充斥着茫然绝望之色。

“我……我到底在做什么……”喃喃间她扶住额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卸掉了所有力气。

见到她这般模样，下方的三位龙宫公主面面相觑，但也都是松了口气，若是凝璇自己能想通是最好不过的了。

“二姐，如今五妹安然归来，应该是好事，你千万不可一错再错了。”四公主劝说道。

“如果你能改过自新，那么我依旧会认你这个二姐。”三公主看似冷漠，但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出了她的紧张期待之情。

“我……也一样。”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落下，只因为这句话，竟出自锦时之口。

偌大的室内寂静无声，三公主和四公主看着锦时，眼中有欣慰也有心疼、歉疚……

勉强停止颤抖的二公主凝璇，缓缓抬起头看向锦时，无光的眸中似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真切，也不敢置信。

“你刚刚，说了什么？”

控制不住的颤抖语句里饱含着小心翼翼。

这回却轮到锦时低垂着头，神情中充满了挣扎，若要她不怨不恨，她做不到，可要她真的割舍血脉亲情，手刃亲姐姐，她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