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风捋了捋头发:“不用了。”
停了停,我说:“树挪死人挪活,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重重点头,刘钢沾含着满满情绪:“嗯。”
我也适时收住:“好了,收拾收拾情绪,呆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因为这事与我们计划中预测到的后果没有太大区别,我们沿用了早就对好的台词和口供,再加上有录音为证,谢薇很快被匆匆赶来的执法人员控制住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谢薇被戴上手铐,再看着她被拥着挤上警车,我的心里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内心反而是夹陈着几丝空荡。
我最遗憾的是,即使我快手狠撕了所有把周唯逼入了死胡同里面的那些人,我仍然无从把周唯从分裂的旋涡拯救出来,他再也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到我初见他那般纯粹与明媚。
这个没有时光机器的世界,太残酷了。
录完了最后一次口供,我一回到车上就给罗智中打了电话。
消息还是灵通得不行,罗智中一开口就说:“刘多安,你最近动作挺频繁,你这三天两头就送一个人进去坐牢,敢情深圳的监狱是你开的,你再卯劲创造业绩呢?”
我笑笑:“罗老板,我知道你和谢薇认识,并且还算是挺熟,不过你可别给她说话,她要没作奸犯科,我也拿她没辙,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自找的。”
“我这还没说什么,你用不着那么敏感,OK?”
还是很有渠道的样子,罗智中说:“怎么,我不是听说谢薇怀了周天权的孩子,你这样折腾她,周老爷子能沉得住气?”
用手抵着搓了搓额头,我淡淡语气:“她没怀。她被抓起来之前,我让人抽了血给做了检查,她连个蛋都没有,更何况是孩子。”
“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玩。”
是邓君影改造得好吧,罗智中难得多了一丁点的幽默细胞,他的语气也软了挺多,他说:“好了,你说吧,还需要我做什么。”
手握着方向盘上,我慢着语速:“谢薇的事,就等走流程定案了,我是有了物证,但若是有人证辅助,她会死得更透。罗老板,你帮我找一找朱晓琪的茬,你先别启动司法程序,你先私底下找她,告知她你已经掌握了她所有犯罪证据,然后,让她找我。”
“明白。你不就是想让朱晓琪帮你咬谢薇一口。这没问题。”
罗智中答应得干脆:“不过要明天,我今天过来珠海陪我家老邓了,要明天再过去深圳。”
“我不着急。”
飘摇破碎的心多了些安慰,我说:“你多陪着邓君影点,反正谢薇的事还得走流程,后天大后天都没事,你记着就得了。”
那头窸窸窣窣一阵,罗智中冷不丁说:“老邓要跟你聊,我把电话给她哈。”
我与邓君影一凑堆,算是比较能扯淡的那样,我戴着蓝牙和她一边扯淡一边开车,那漫漫长路似乎变得没那么遥远,我的心情也被邓君影带动得好了一些。
后来,她说罗智中喊她去吃甜品了,丫的就把我电话给挂了。
本来,我是想去见林静书一趟,但回到家里一倒在沙发上,我回想她那副傻逼的嘴脸,我觉得我还是别去得了。
最后,我让刘钢去的。
我交代了他,若是林静书仍然执迷不悔为谢薇考虑,那我们再想个别的招来招呼招呼她。
不过林静书吧,她就是一个没多大脑子的木偶,谢薇这一进去,她整个人慌得一逼,刘钢好像也没费多大劲,就把她给发展了过来,她愿意指证谢薇的罪行。
而罗智中这边也给力到不行,翌日差不多十点,朱晓琪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我都把她窝给端了,朱晓琪已经无法淡定,她没像之前那样恨不得匍匐在地板上抱我大腿,她张嘴就有些质问的意味:“刘小姐,你做人是不是不够厚道了?你这边充满着诚意主动与我交好,我才想过帮你,你现在心想事成了,想干的事情都干成了,你这样过河抽板,不觉得良心不安么?”
轻描淡写,我慢着语速:“那你联合谢薇对我诸多作恶的时候,良心痛不痛?”
见我态度这样,朱晓琪已经顾不上那张脸皮,她急眼得与我撕破了:“刘多安,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翻脸不认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最好立马和罗总那边帮我求情,让他不要再追究我,不然我就去举报你,我要举报你,其实一切都是你的套路,是你故意怂恿谢薇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