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郁以柳也学会了。

余烈举手作投降状，“好吧好吧，我承认。比起解决问题，我更习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这样……一劳永逸。”

郁以柳撇嘴，并没有对余烈这种粗暴的行事手段作更多的回应，话题一转，“而且，我也没办法完全相信你啊！要是我和个傻白甜一样对谁都深信不疑，那我这条命早就不知道交待在哪里了！”

“至少我现在为你工作。”

“我的公司里有四百二十七个人类雇员。”郁以柳斜着瞥了他一眼，“要论信任程度，你绝对排垫底他们最多只会跳槽，你要是反水了，我小命都要不保。”

“我说过的，我站薇拉那边。”

“我知道，你欠她的还没还清那还清之后呢？”

“还清之后，我就死了。”余烈平淡的说着：“我欠她一条命……是她把我救回来的。郁以柳，死人会对你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么？”

郁以柳无言的看着他。她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执拗到了偏执的地步。

“我不了解你，”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萧索，“了解是信任的基础，所以我永远无法真正信任你。”

“维持现状就好。”余烈摘下帽子，仰头看着天上那轮映着柔和光芒的明月，“就像现在这样，时不时发我一些任务，处理那些你不想处理或者不愿处理的脏活我会帮你的，不论有没有报酬。”

“你竟然会在报酬的问题上松口？”像是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真诚，她心情也明快了不少，同样开起了他的玩笑。

“我答应会为你工作，可不是因为你报酬给的高。”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给了薇拉一颗心。”

他柔和的笑着，他的话语在她听来，有种难以言喻的真诚，好像比起刚刚的那句话来，他以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郁以柳仿佛刚刚认识余烈一般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踢腿的动作，一只高跟鞋磕在墙壁上并脱落，向着下方的街道坠落下去。

“啊！”她如同梦醒一般惊慌的向下看去，却因动作幅度过大，险些让自己也掉下去。

余烈伸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帮助她稳定身形。随后，在郁以柳诧异的目光中，他面前空荡的空间闪烁着幽绿色的花纹，紧接着一条同样色彩的锁链突兀的出现、并以极快的速度射出，勾住了那只下落的高跟鞋。

锁链收缩，余烈面色平静的伸出手，接住那只高跟鞋。

“那是什么？”郁以柳神志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余烈并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体，轻柔的抬起她的小腿，慢慢将手中的鞋子递向纤足。

远处的钟声响起，漫天星光如同童话里描述的那样美好，皎洁月光将他黑色的常服镀上了一层银边。

比起收割生命的黑色死神，这一刻的他仿佛是白衣金发的翩翩贵公子。

不，他不是。

她咬着嘴唇拼命告诉自己：不，他不是。

但这并不妨碍她将自己想象成遗落水晶鞋的辛德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