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悦酒店,二十四层。
原本华贵奢侈的走廊现在则是密布着鲜血与弹孔,那是死神行走而过留下的痕迹。
一名倒地的不明武装势力成员正艰难的向着2402室那大敞着的房门爬去,沿途留下一道弯弯绕绕的血迹他中弹的腿早已不听使唤,只能依靠双臂迟缓而又绝望的爬行着。
房门边,余烈收回了那如同研究蚁穴构造一般的、饶有兴致地目光,转而斜倚着墙,从口袋内摸出一发霰弹,不紧不慢的将它压入870的管状弹仓。
霰弹压入弹仓,发出微小且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那人仿佛受到某种莫名的感召一般,咬着牙拼命的加快爬行的动作。余烈偏着头,满意的看着门口处那双还在潺潺流淌着血液的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他没有立刻走进房间,而是继续从口袋内摸出霰弹,缓慢而单调的将子弹压入弹仓。装满之后,他拉动前护木,完成上膛。
从口袋内取出最后一发霰弹,他撇撇嘴,随手丢到地上。随后,他扛着枪,沿着血迹大咧咧的走进房间,最后一脚踩在那条漏网之鱼的后背上。
调转枪口,瞄准那人的后脑,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鲜血飞溅。一些血液溅在他的裤管上,他不在意,毕竟他浑身上下已经足够脏的了更多的鲜血溅在前方的布艺沙发上这他就更不在意了,反正又不用他来赔偿。
脚下的这条漏网之鱼尽管还没有流尽最后一丝鲜血,但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
余烈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漠的中年男人。
“听说你在找我,所以、我来了。”
“……是的,我想找你来……玩个游戏。”
……
如果你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无辜的人,她们身上都绑着小型炸弹,而其中一个人的炸弹被解除就意味着另一个人身上的炸弹被引爆。
你会怎么做?
“……你会怎么做呢?余烈?”那人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你会救谁?是这个人形、还是那个人类?”
余烈随手扯过一张高脚凳坐下,他看了看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子他对那张脸有印象,几天前的演唱会上,他见过这个女孩,貌似是雪莱的助理他又将视线转向绑缚着炸弹的另一个人,果然是雪莱,那名歌姬人形。她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冷静,只是眼眸深处闪烁着的,似乎是名为哀伤的感情。
余烈并没有立刻作出回答,而是提起了另一个无关紧要问题。“我说……”他看着对面坐在沾满血污的沙发上的男人,“在等我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就一直坐在这里?”
“是的。”
“你不觉得无聊么?”
“……”
“不觉得你坐的那个位置很危险么?你背后可是落地窗,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支狙击枪瞄着你的脑袋呢。”
“……”男人静静坐着,丝毫不为余烈的话所动容。
“真可笑……”余烈讥讽着:“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傻不傻咱们可以延后再谈……你不觉得,你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么?余烈。”男人平稳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