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就此赌一次?”有人踏着沧海的水波而来,在他身后说道,“赌她是否会做出和当初同样的选择。”
云镜心中已知来人身份,“我如何敢赌。”
一着不慎便是整片天地的覆灭,大劫若是重复,便再无人可以阻止。
当年化灵人的牺牲本就是迫不得已,事实上云镜心里清楚地很,究竟是什么能够让化灵人心甘情愿地去护住这个世界。
他望向白衣的少年人,神族的寿命几乎漫无边际,容颜也决然不存在衰老,可是对方却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从外貌再到周身气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包括你都进不去吗?”云镜问。
“包括我。”凤说道,“那是只属于她一人的地方。”
云镜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口堵的难受,连自己都说不出缘由的那种,“可是,你若是愿意进去,那总能进去的!”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露面,你就可以进去,将这可能的灾难彻底抹杀!”说了这些云镜终于觉得心口舒畅了许多,只是对面的少年人仿佛不为所动,注视着沧海另一端高高的城池,眼神温柔却只能装的下那小小的一隅。
“为什么呢?”凤终于还是回答了他,“阿隐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也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痛楚了。”
话音落下,仿佛是要印证他的话语般,脚下的沧海陡然间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头顶原本璀璨的星空忽然黯淡无光。
漆黑天穹下的无方城,仿佛是另一个深渊,光是看着便已经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