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历史迄今已经有数千年，我们的文明不断演变，科技越来越先进，人类的生活方式也在随之变化，但是”

“我们的社会在这几千年里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富人压榨穷人、强者欺压弱者，弱者们互相抱成团，却只会向着更弱者剥夺，而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的那些民众们，他们看不见希望后，便只知道自暴自弃，用廉价的娱乐，或者是宗角麻痹自己，自甘堕落，这样的社会已经在我们的历史上延续了数千年，从未变化过，难道您认为这样是正确的吗？”

布朗闻言有些愤怒。

“荒谬绝伦！这是社会学的议题，你如今却想要用生物学和伦理学的手段来干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摩利。”

“人类从诞生之时起就有着以上这些诸多的缺陷，这并非只是我们人类所独有的，这是整个银河系的所有有智生命都会具备的东西！”

“有智生命并非没有感情的铁罐头，互相之间的交流和沟通都是必需事项，就算没有外力，他们也早晚会自发组合成一个全新的社会，不管是相互竞争也好，还是互相合作也罢，我们社会的基石正是由此二者奠定，如果你一定要忽视现实，强行达成所谓的乌托邦，那便不过是在痴人说梦罢了！”

“所以我们需要进化。”

摩利冷冷得回答道。

“我们不必非要保留在如今的形态下，我们自己不也曾想象过吗？将肉体消除，以数据为承载，实现所谓的格式塔世界，我不过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罢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布朗盯着摩利，一言不发。

“啪嗒”“啪嗒”

随着两声轻响，两杯如薄纸般的白瓷咖啡杯放在了二人面前，咖啡的香味将空气中的火药味稀释了不少。

“那你该如何处理时间的问题呢？”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的这项计划是无法在一两百年里看到结果的吧。”

“是的。”

摩利点了点头，承认道。

“我也无法保证最后是否能真的成功，如果我们无法创生超过现有人类的生命体的话，那么，我们也该在实验场上研究人类在不同社会下的发展趋势，这对于我们帝国，乃至于全人类，也都是有好处的。”

“哼，你这是算妥协了吗？”

布朗摇了摇头，端起咖啡杯饮了一口。

“哪里的话，教授，我也并不是没有理智的极端到一根筋的社会革命派，若是无法达成最后目标的话，探索其他的道路也是可行的。”

摩利耸了耸肩，轻笑道。

“更何况，时间的问题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什么办法？”

“利用阿卡夏之心的系统。”

听到这里，布朗拿着白瓷杯的手微微一颤。

“您应该自己也早就注意到了吧，亚空间世界与我们现实宇宙的时间并不完全统一，即便只是精神上的触及，也会造成体感时间的不协调”

“你打算让那三颗星球与亚空间接触吗？摩利。”

“不，没有那么夸张，教授，我们只需要让它们在亚空间的表面漂流一阵就好了，如您所说，亚空间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们可不敢随意冒险。”

“”

布朗放下手中的杯子，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开口道。

“摩利，或许我先前说的话有些过激了，但我还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你就算再怎么对现状不满，也不可以随意操控他人的命运和环境”

话还未说完，突然间，布朗教授感到心脏猛的一震，他满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不是比喻，而是真的感到了心脏的颤动。

“噗通”一声，布朗重重得滑倒在地上，摔倒的身体胡乱挥舞，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黑色的液体洒落在他的身上。

老教授紧紧得揪住胸口的衣衫，脸色涨的通红，喉咙管里发出管风琴一般的喘息声，完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