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顺一脸神神秘秘,而秦明煜见状却不为所动。他瞟了一眼凑上来的乔顺,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身子与乔顺拉开距离。
“可是城中传出蒋知义乃纪立诚雇凶杀人?”
“这你何时知道的!我这才刚得到消息!”
乔顺原本憋了消息要说与秦明煜,谁知秦明煜早已知晓,此时将乔顺惊讶的瞪大了眼。
“纪立诚被你我押下不过一日城内便有了动静,此事怕是逃不出姜思勰的眼睛,我已派人前去定州,只是姜思勰与纪立诚不同,要在定州查到什么怕是没那么容易。”
秦明煜只当没看见乔顺讶然的脸,他为自己添上一杯茶,浅浅一抿后将他的安排告知了乔顺。
“此时尘埃落定前,你须得将蒋知义与纪立诚保下。”
“这我知晓,不必嘱咐,你可放心。”
乔顺闻言拍拍胸膛,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是教人放心。
秦明煜心知乔顺是识时务的人,定然知道此时该怎么做,便也放下心来,将蒋知义与纪立诚抛在一边,把心思都放在了盐铁与姜思勰身上。
……
青州之事还未解决,京都这方李熹遇上了棘手之事。
自秋收后,李熹便将种在梅大柱处的嫁接梨果收了下来,同时拟了一封书信将嫁接之事尽数写了进去,递交给了太子。
秦清逸收到李熹这么一封信自是大吃一惊。
这个时代农作并不发达,更别说嫁接手段了,是以秦清逸乍一收到李熹的信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甚至挑了个日子去往李府寻了李熹一同前往京郊,在亲眼见过京郊田垄的嫁接梨树后才信了李熹。
嫁接一法在李熹告知秦清逸后,消息也流落至了京中,李熹这“天机先生”的名头倒是坐的更稳了。
嫁接一事告知秦清逸后,秦清逸满怀欣喜的将此事禀告了秦正礼。秦正礼早在李熹解答南燕使臣的题目,索要橡胶施行滴灌之时便暗中注意着李熹。此时李熹又提出嫁接之法,实在是让秦正礼惊喜,只是此次李熹依旧是拒绝了秦正礼想要授官的想法。
秦正礼早想将李熹收入朝中,奈何李熹三番两次的拒绝,秦正礼只觉气闷。亏是秦清逸与魏国公再旁相劝,这才让秦正礼消了气。
只是自此秦正礼便教秦清逸断了对李熹的财政资助,想借此逼李熹接受为官的要求。
虽说没有秦清逸的支持,但以李熹的锦绣庄与酒楼的盈利也勉强足够使用,只不过是她的新策不如以往有秦清逸秦明煜相助时实施的容易。
事已至此,李熹便也未再将重心放在京郊之事上,转而准备收心,专心教导岳麓书院的学子。
方仲卿得知李熹之事时便对此十分关注,此次休沐日李熹又是去往魏国公府授课,她将将推开方仲卿书房的门,便见方仲卿忙不迭的上前迎她。
“先生终于来了!快上座!”
李熹见方仲卿这般热情,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而方仲卿则是满面笑意的大方迎上李熹的视线,待李熹坐下后便凑上前询问起来。
“先生日前…授官一事为何不应?”
“你还有功夫关心此事?经义先生在竹室可是与我提到你的经义小测成绩。”
李熹不愿提起授官一事,开口便不答方仲卿的问题,而是说起近日方仲卿的经义学习情况。
经义乃是方仲卿的弱项,此时李熹提起后,方仲卿讪笑两声摸了摸鼻头,而后插科打诨便想将话题转移。
“小测那日我…有些不舒服。先生,今秋还去往京郊吗?”
李熹见方仲卿这幅模样哪里不知道方仲卿的想法,方仲卿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李熹不作回应,只是面色淡淡的看着方仲卿,见其依旧是装傻充愣,便将手中的书册搁置在桌上,正色开口:
“顽劣至此,离会试不过一载,你究竟何时才知静心?”
“先生总教我静心,我何时心不静?”
方仲卿见李熹正色,便也收了笑容,只是他终究是那个骄傲的魏国公幼子,闻言嘴上还是不肯认下。
“你若当真有半分认真,至于寒窗十数载就连经义小测也这般结果?”
“小测是我大意了,先生为何今日这般紧抓不放,平日先生最是宽容不过了。”
方仲卿见李熹面色不佳,便软了语气望着李熹,却不知李熹此时见方仲卿这般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李熹一向不支持岳麓书院的体罚式教学,就从书院门前的小诗上来说,李熹便不甚赞同。只是此时李熹见方仲卿的模样不由的思索起来,是否是她对方仲卿太过放纵,才令他的成绩久久不见起色呢?
自方仲卿话毕,书房之内便是一阵沉默,李熹不如往常一般顺着方仲卿的话教导下去,而是一反常态的用失望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看着方仲卿,方仲卿见李熹并不作答便也察觉有异。
“便是我的宽容害了你,在你我想清楚所做究竟为何之前,我不会再来国公府了。”
“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