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它种在冥河边，那里不是有彼岸花吗？那里的土说不定可以让花木生长。”

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收拾路映杰摆了一地的杂物：“你是疯了吗？彼岸花是冥河里的绝望和黑暗滋生的花种，它是应时而生，你要是把这个仙草种在哪里，估计明天就死了。”

“你，你就是和我作对。”路映杰瞪着白衣男子，紧咬着牙齿，语气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度：“我想养花都养不了，我当什么十殿阎王，我觉得我做个判官挺好的。”

白衣男子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推开路映杰的胳膊，继续收拾瓶瓶罐罐：“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我说的是实话，把花给我。”

大厅的角落里，几个侍从偶尔探出头来，打量着自家少主和白衣男子的第八千七百九十一次吵架。

路映杰看了白衣男子，半晌，扔了苏酒到白衣男子的脸上。

苏酒：“……”等我化形，我打死你。

白衣男子眼底闪过红光，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拿起小芽，白衣男子装到一个布口袋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衣男子的幻觉，刚才还蔫蔫的花，现在忽的精神了起来，瞧着叶子和枝条，白衣男子眉毛凝的更加紧了。

“你从上天庭那里摘的这个花，可得到了人家的允许？”

“没有，我顺手摘的。”

白衣男子脸色更加深沉，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从哪里摘的，还到哪里去，这不是普通的仙草，种在上天庭想必是有主人的，你要是还听我的，就让这花从哪里来还哪里去。”

“我，”路映杰扭头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咬牙切齿：“行行行，我还就是了。”

路映杰走了，小楼里的侍从门纷纷松了一口气，白衣男子独自看着路映杰的背影，蹲下来收拾路映杰留下的东西。

“天天就知道管我，还从哪来还哪去，还了我就不姓路，等着吧，早晚小爷攒够了业绩，把你……”

路映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地狱的鬼怪们押着一个无头的女人往南去，遍地彼岸花哀鸣，似乎在感叹，地狱里又多了一个人。

“有了，我把花给那位去，反正这花有灵气，还可以给他作伴，谁要是来找花，就去找那位去。”

路映杰打定主意和白衣男子对着干，二话不说直接往南走，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最后一个关卡，路映杰确认了身份，到了最下边的地狱。

“路判官，您去哪一层？”

“十八层。”

“好嘞。”

光线在这里暗了很多度，比较起外边的昏暗，这里只能用勉强看得见来形容。

“陈朗？”

空荡荡的地狱回声阵阵，路映杰拿出怀里的苏酒，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埋进去，看着虚空朗声道：

“陈朗，这花送你了，上天庭偷的，已经开灵智了，送你解闷了，不准说是我给的。”

雾气里传来铁链子摇动的声音，路映杰悄悄揪紧了衣服，再次大声道：

“你听见了没，不准说是我给的。”

地狱空荡没有回应，随着铁链的晃动，周围的雾气浓郁起来，有质无形，堵着路映杰无路可退。

“你行，你个臭不要脸的，我走还不行吗，总之，你不准说是我给的……”

路映杰的话刚好说完，语音还未落下，雾气就逼的路映杰匆忙逃窜，连小鬼的问好都没有来的机回应。

苏酒蔫蔫的看着路映杰狼狈逃窜，感觉身上有一种熟悉的目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