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轼入住以前,它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甚至不起眼的供人短暂歇息的场所。不知何年何月修得了功德,迎来了苏轼这个大文豪,自此以后,人气鼎盛,无论是鸿儒还是白丁,其中往来不绝。不过,因苏轼而声名远播的地方,可不止临皋亭一处。比如,雪堂。神宗元丰四年。这是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谪黄州的第二年。考虑到苏轼生计艰难,老友马正卿向黄州官府求得黄州城外的一块营地五十亩,给苏轼进行耕种。这块五十亩的营地位于黄州城东门外的一个小山坡上。曾经,苏轼的前辈,着名诗人白居易也在一个东坡上耕植劳作,还写过诸如,朝上东坡步,夕上东坡步。东坡何所爱,爱此新成树。这样的诗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想到多年之后,苏轼本人竟然践行了当年白居易那样的躬耕生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轼把这五十亩营地取名为,东坡。既然耕作于此,所以他又称呼自己为,东坡居士。自此以后,苏轼,就是苏东坡苏东坡,也称苏轼。。。”
荆扉稍稍停顿了一下:“次年一月,即神宗元丰五年。这是他被贬谪黄州的第三年。一日,天空阴沉,先是寒风吹起,凛冽刺骨。稍后风力渐弱,不一会儿,天上稀稀疏疏地飘起了雪花。一开始雪花只是零星点缀,刚一落地,倏忽就不见了踪迹。可是没过多久,便是白雪纷飞,极目远望,山间层林白茫茫一片。此时的苏轼望着这壮丽的雪景,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这份喜悦,部分是因为这场奇妙的大雪,还有一部分,则是他在东坡这块营地里修筑的五间农舍到今天正式完成了。房屋看起来尽管朴素简单,但苏轼却显得怡然自得。趁着这场美妙的大雪,苏轼尽情挥毫,在正厅里画满了雪景。因房屋建成时正逢大雪,所以苏轼就把它名之为雪堂。雪堂建成后,这里成为了苏轼读书待客的地方。至于临皋亭,则是苏轼和家人夜晚居住休息之所。临皋亭在城里,雪堂则在城外的东坡上。雪堂之于临皋亭,就多了几分闲适和自由。往返雪堂和临皋亭之间,有一条必经之路黄泥坂。这是一条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不堪的黄泥路,它是苏轼在临皋亭与东坡、雪堂之间的来往重要通道。谪居黄州五年,在这条充满尘土与泥泞的道路上,苏轼不知来回穿梭了多少回。但苏轼之所以是苏轼,定有其不同凡响之处,作为乐天派的苏轼,往来其间,不仅不觉得烦闷,反倒自觉妙趣横生。此时的苏轼,经历了乌台诗案的牢狱之痛,已经能以慧心观照这个世界,他的内心逐渐变得平静与洒落。苏轼爱喝酒,但是酒量不大。见到好酒走不动,可是没喝几杯就烂醉如泥。他倒也是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