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出声的洛川想了许久,仍旧未想起眼前这个甚是跋扈的人究竟是何人,本就有些烦躁,听着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更是烦上加烦,抢过魏云清的话头,直接说出来此的目的,
“既然是认得的,我便直说,我来此处只为寻蛇,我找到蛇后自会离开。你,要么让出一条道来让我进去要么,我就打到你请我进去,你自己选吧?”
比横?洛川从来就不怕比。
中年男子看了面无表情的洛川好一会,抬手抚着衣袖,浑不在意的说:
“洛大夫贵人多忘事,小人的记性倒是甚好。洛大夫似乎没那个本事打我,既是个药罐子,就该好好呆在回春堂将息着。此刻我很忙,尚且未抽出空闲上门寻你,不想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呢!哈哈!”
洛川并未仔细听那人都说了些什么,只咬唇看着那人的身后,见露出的厨房门便放了好了一个大篓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反正不是鸡鸭,一小团一小团的倒像是癞蛤蟆,这可不是做菜的东西。
轻轻的“哼”了一声,洛川略微侧过脸问一旁的魏云清,
“你的银哨呢?”
“在我身上,怎么?”
“既然不怕官府,说不定是江湖中人,银哨一响,看他让不让!”
并未刻意压低的音量,足可让周遭的人听的清楚,这江湖上只有一家人用银哨示威、传信的,这也是洛川耐着性子做的最后一次试探,识相最好,否则就打。
中年男子一听到银哨二字,顿时一惊,思忖许久,又打量洛川二人许久,不信,
“哼,少拿飞雪阁来扯谎。飞雪阁早就不如当年了,便是此刻黎轩到此,也得给我客客气气的。”
洛川挑眉仰头,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好大的口气啊!”
微笑一闪而逝,洛川翻身下马,下一瞬便闪到了堵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身前,脚步急停之下,飞扬的发丝如妖怪一般向着那人的脸上伸去,那柄已用惯了的匕首磨着羊皮鞘,细微的声响还未停,刀刃便已欺在皮肉之上。
中年男子的脖颈险险的挨上了那凉凉的刀刃,一道细细的伤口便割开了,寒光逼着他不得不抬手相迎,洛川照着那手狠狠的刺下,就在这时,中年男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根麻绳,照着洛川的面目袭来。
要不怎么说洛川迟迟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原本这人就是个扎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倒是使的东西寻常到很不寻常,麻绳!毒公之毒便是因他而来。
记忆翻涌,洛川的步子慢了下来,眼看着麻绳就要抽在自己的脸上,情急之下,洛川蹬着大门一个旋身,绕到那人的右侧,眼眨也不眨的正刃劈了下去。
刀刃就劈在那人的小臂上,片刻后,鲜血喷涌而出,中年男子这才觉得疼,定睛一看,小臂已被洛川劈开了,只剩一点皮肉尚且相连。
数滴血溅到了洛川的裙摆,黛蓝的软布,显不出血色,一脸凶狠的她再次扬起手中的利刃,直奔那人的脖颈,却在碰到皮肉后微微收力,欺身向前,
“我认得你,是你伤的我,是你给我下的毒。”
疼得一头汗的中年男子抬起那只完好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只听“喀嚓”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