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与不从,他都将背负骂名。
“故尉迟副尉要好好想想,要忠于治,还是要交出兵权令牌。”皇甫陌淡淡地说,眉目轻展,扫过尉迟清纠结痛苦的脸,嘴角笑意更明。
未央宫。
自西钥香染有身孕后,皇甫治一有机会就往未央宫来。这不,西钥香染好不容易瞅着皇甫治正在早朝,寻了空当,支开夏绾,唤谢白兰过来吩咐道:“务必要切断夏绾与尉迟清一切联系,所有通信,一个都不许错漏。”
谢白兰才点头应下,皇甫治就踱入殿中,一个怀抱搂过毫无察觉的西钥香染。“染儿,朕过来看看你。”
西钥香染惊得半魂出窍,“治?不是该在建章宫早朝,怎会就…”皇甫治亲得芳泽,心满意足坐下,“朕一门心思都在染儿身上,加之大臣也无事上报。故早早结束,就来了未央宫。”
西钥香染局促地笑,也不知刚才所说皇甫治听进没有。“对了染儿,朕特意带来了阳春白雪糕。朕知道你一直喜欢,许久不吃可是馋了?”皇甫治抬手点一点西钥香染鼻尖,她正想嚷嚷说他体贴细心,他就捏过一块阳春白雪糕,含在嘴里送过来。
“唔。”西钥香染硬着头皮承下,轻轻嚼着,咽下腹中百般滋味。“染儿,朕还吩咐了御膳房熬了滋补药膳,来,这乌鸡汤你快趁热喝了。”
“治…”西钥香染温吞地想拒绝,皇甫治早已积极地舀了一勺,放在面前吹了又吹。不知还烫不烫,亲自啖了一口,才肯安心地喂至西钥香染口中。
“治,让你费心了。”西钥香染一口一口喝下,皇甫治一勺一勺地吹,直至亲自喂她喝完整碗乌鸡汤,才满意地放下瓷碗,宠溺地捧过西钥香染脸颊。鼻尖轻触,话语轻柔缠绵:“染儿,再过几日便是朕寿宴。朕想在那之后,说服母后废黜苏芷菡,立你为后。”
“治哥哥所说当真?”皇甫安阳来得正是巧,探过脑门刚好听到这一句,激动得不得了。“当真要废黜苏芷菡?当真?!”
皇甫治无奈地点头,松开捧着西钥香染的手。“朕会去与母后说。晚些时候,朕就…”
“怎要晚些时候,治哥哥现在就去。正好安阳前来道喜,与染妃有许多要说。治哥哥在一旁安阳还嫌打扰了。不妨就趁此机会快去华清宫。”
看得皇甫安阳激动的模样,皇甫治浅笑。“知道你与染儿交好,朕就让你们好好说说话。”起身,自然是往华清宫去。
皇甫安阳一看皇甫治有废后之意,先前的委屈可算一扫而空。容光焕发不说,眼神都明亮。“苏芷菡就是个祸害,治哥哥会想废了她也是活该。做了那么多阴毒事,终于来了报应,真是大快人心。染妃你说是不是?”
西钥香染也随皇甫安阳露笑,“苏芷菡不是被逼疯,就是失势,也算是自食其果。”
“失势?自食其果?”华清宫内,钟离急得瞪眼,“就算皇后不对,就算她自食其果,陛下也不能就这么…”
“朕要立染儿为后,心意已决,还请母后体谅。先前因许多因由,母后无法成全。可如今一切过去,母后也该听朕所说,还朕一个心愿。”皇甫治坚决的模样,使得钟离又记起他曾几次为西钥香染向她求情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她看得心酸,看得苦涩。
可到头来,她心焦、慌张,却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明明知晓她不得不阻止,她一直清楚西钥香染不能成为九方后宫之主。却不得不认她最担心害怕的事终究发生:皇甫治要立西钥香染为后,说什么都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