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期间?那不正是他入宫之时?那这孩子…皇甫陌猛地抬头,直直看向西钥香染。西钥香染正是看得他那边瓷杯滚落,移过目光。二人目光交汇,她看得他眼中的疑惑,浅笑着点头。
“嗯。”皇甫陌明白,他明白她笑里的意思。他激动,他开心。他本以为,当她再怀他骨肉时,必是许久之后。却不想不经意间,上天赐给他一个机会。他的染儿,还有他们的骨肉。
“染儿,怎笑得如此愉悦?”皇甫治探过头,小声地在西钥香染耳边问。她一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太过张扬,眼下却在他的身侧、文武百官前笑得如此灿然,“究竟是有什么好事,可想与朕说说?”
西钥香染不知自己笑得过分,竟惹来了皇甫治注意。只好顺水推舟,答说:“我有了身孕,又逢治你的寿辰,双喜临门,自然欢喜。”她最懂得皇甫治心思,她这么一说,皇甫治当然招架不住,甜腻腻地就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
西钥香染再一眼看去,那一侧苏芷菡的脸已是绿了一片。“对了,治,我特意为治备了寿礼。治你看看可否喜欢。”
“染儿,你为朕怀上骨肉就已经是给朕最大的礼物,朕哪里还想再要什么。”
西钥香染娇娇笑着,摇头道:“那日你去华清宫后,安阳就与我说,你爱好琴棋书画,在音律方面颇有兴趣。这不,安阳提起皇城之中有一乐坊,坊中女子个个长得娇俏,舞艺精湛。其中花魁歌喉更是妙如夜莺,一听难忘。皇城之中个个都说她身姿曼妙绝技倾城,舞得衣袖让人垂帘。我们这才合计着请她入宫,想在治及文武百官面前表演一番。”
“染儿一番心思,朕怎好辜负。既是已请入宫中,不妨就让她入殿表演。”皇甫治宠溺地应,不想才说完,殿内乐曲已起。烛光暗下,一抹暗紫薄纱飘然。
素琉璃垫着脚,旋转而入,妩媚而笑。弯身,踏步,一张绝色容颜,惊艳在座众人。
“这不就是皇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魁?”
“乐坊之中,就数她素琉璃一人,名副其实。”
座下议论纷纷,不禁引得皇甫治好奇。细细看向殿正中,面容绝色的女子婀娜舞姿,舞得妙俏。暗紫薄纱忽起,她伶伶地唱。跃步,旋地垂腰,眼眸娇媚勾魂。再起身,转至高台之上,皇甫治之前。
挥手衣袖拂面,暗紫薄纱环过皇甫治脖颈,她笑得倾国倾城。“多谢陛下。”一曲舞罢,素琉璃留一抹薄纱,恭恭敬敬退回殿中,弯身行礼。
皇甫治看得入迷,深深吸气,然双目迷离。“你叫何名?”
“回陛下,小女名作素琉璃。”
“嗯,琉璃,琉璃。朕喜欢。”皇甫治笑得欢畅,再不似之前的内敛,直直夸赞:“这绝色的容颜,可真是世间难得啊。”
听皇甫治这么说,一直静默不语的钟离忽地兴然。眼眉里带着浓浓笑意,迫不及待地开口:“既然陛下喜欢,不妨就留她在宫中几日?”
“可是太后,她只是区区一个舞女,怎能留在宫内…”苏芷菡一听,急得赶忙接话。一张脸扭曲不堪,又气又疑。
皇甫治不听苏芷菡抱怨,快意而应:“好!既是母后同意,那琉璃你就留在宫中,陪朕几日。”一双眼死死锁在素琉璃身上,片刻不移,连身侧的西钥香染都不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