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一脚踹在对方腿上,被挡住后顺道借力向上弹去,想要抢上岸台。
而朝新桓一也知道不能让双方的位置就这样完成互换,他伸出手迅速抓住陈炎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拉回来,一头狠狠的砸在陈炎脑袋上。
相较于陈炎受伤了一条手臂,他终究是多了许多的优势。
他们继续在空中缠斗,而由于陈炎身上背着需要他分心保护的伊丽莎白和天一生水,又身负许多严重的伤,虚弱的他很快就落了下风。
而正当陈炎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身上却是一轻。
天一生水向四周张望,找到位置后,蹬着墙上的裂缝一跳,想要自己攀扶上望台。
望台边缘碎裂的石壁毫不留情的割伤了她的手,然而她痛哼一声,咬牙向着上方攀爬去。
她也看出来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她必须尽自己所能,为陈炎减少一些压力。
陈炎见她终于登上了望台,与朝新桓一缠斗中,抽空将伊丽莎白向着天一生水扔了过去,而后被对方小心接住。
解开束缚后的陈炎顿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就像是从野狗到饿狼的转变,一招一式无所顾忌,及其狂放,带着疯意。
朝新桓一自认为也是个疯人。
他和别人生来就不一样,别人还在上学谈那让他恶心的纯洁恋爱时,他却睡了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愚蠢的父皇带顶大大的绿帽子。
别人有那样如同天使般可爱的妹妹时,他却只想着给予她最残酷的世界,压迫她,虐待她,甚至试图强奸她而在失败后,甚至想要杀死她。
而在听闻天一生水杀死了妹妹后,他却又抱头痛哭,那份悲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错,他是个疯子,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疯子。
而眼前的人和他不同,那种疯狂,是带着绝对恨意的疯狂,是被逼到绝境的反击,是时势所逼的不得已而疯。
带着这样的疯狂,他拳落脚踢如雨点般。
就连朝新桓一都感受得到他每一招每一式中夹杂着的虚弱,那几乎脱节断掉的手臂就像是被甩过来砸在他身上一般,毫无章法。
但是就是这样的毫无道理的拳脚,他却只能被动的防守,对方过于快和激烈的攻击下,任何一点反击的欲望,都是给对方机会。
他只需要做到没有死角的防御,对方这样的胡乱攻击,很快就会体力耗尽。
他,胜券在握。
当然,如果他的敌人真的只有陈炎的话。
望台上一只脚像之前他踩陈炎那样踩向他的手,吃痛和惊讶下,他还是露出了一瞬间的破绽。
陈炎趁此一拳砸向他的肚子,而后是接连不断不给机会的重击。
受到重击的朝新桓一口吐鲜血,死死的抱住陈炎,手里却是掏出了一个圆形状物。
那是一颗日军工产的手榴弹,弹开拉环的声音在潮声中却是无比清晰。
朝新桓一紧紧抱着陈炎,发出无比尖锐疯狂的笑声,即使是死,他也要把这里所有的人拖下地狱。
陈炎看了看在望台上的天一生水,以及躺倒在墙角不远处的伊丽莎白。
在女孩惊叫的大声阻止中,他放开了手。
两人一同坠入水中,手榴弹炸出近十米高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