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着马车一路上颠簸的赶来,走到山前的时候犹豫了。如果乘马车绕山走大路过来,可能还要拖上好一会儿,但如果朝近路,附近有一条山里人采药时走出来的碎石道,窄是窄零儿,但是人能过。我们商量了一下,选择了下车步行,马车则按照原定的路线绕过来,我们徒步,钟离南双腿不便,坐在椅子上被人抬过来的。因为要抬着他穿过那些不好用力的路,又得心提防着万一脚下踩空,或者一晃,把他摔下来,选择了四个人抬着椅子,分别抬着椅子的四角,就这样,一路惊心动魄几次险象迭生,我们才算是赶到这里的
我确认了钟离延和钟离孚的情况以后,起身才觉得这一路赶得太快,身体出现了不适,扶在一旁强忍着晕眩恶心的感觉。
“萧夫人,延弟和孚弟如何了?”钟离南坐在椅子上探出身子询问,这些人不敢告诉他实话,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我,希望我能够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恶心了一会儿,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难受死了。拍了拍胸口,想要缓解不适,才走向了钟离南,“钟离延受伤不轻,确实还在昏厥,但是我刚才探过他的鼻息,还算是平稳,应该没有大碍。但是钟离孚死了。”
“”钟离南当时就傻了,整个人往后一靠,跟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似的。
“大人!”赫昭在一旁急着大喊。
“先让他缓一会儿吧。”我,碰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没个心理准备,都会垮掉的。钟离家这是倒了什么霉,接二连三的我回到院子里,向一旁的侍卫打听着,“你们赶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可有遇到歹人吗?”
钟离延带着钟离孚住的这个地方很特别,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种,前后十几里地都是空旷的,鲜少有人往这边来。钟离延当时挑中这个地方,也是图的一个清静避世,没想到最后他们在此遇袭,竟也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是有一点,这院子门前可不是一条环形路,也就是,如果从一边过来,走到头,不是回到来的地方,而是相隔一百四十里地的另外一座城了。那边也是宋国的一个边境城,不过比钟离家所在的这座城要清冷不少。
而袭击了钟离延和钟离孚的凶手如果是受人托付,从一处来,那么之后必定是回到来的地方的,原路返回,不可能再绕一个城回去。那假如凶手来的方向,跟我们是同一个地方,当侍卫赶到这里的时候,兴许途中还遇到过他们。
“没樱”侍卫,“来的路上,我们什么人都没有遇到,这条路上向来没什么人,若是突然有人过去了,我们也会特别留意的。但是沿途,都和以往一样,很平静。我们赶到钟离延大人这边,还未至院门处,便已经闻见了血腥味。等我们进来一看,钟离延大人和钟离孚大人都倒在了院子里,浑身是血。钟离孚大人已经故去,钟离延大人尚存一丝气息,我们将随身带的药给大人服下,便让人回去报信,我们则留下来守着这里”
“药?什么药?”他们过来还带着药?难道是早就知道钟离延会遇袭,用得上?
“原是我们自己用的药,我们做侍卫的,时常遇到打斗,受伤在所难免。所以都会备一些关键时候能保命的药在身上,刚才喂钟离延大饶,是一些护心脉的药。”侍卫看着也才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有些稚嫩,起话来却十分老成。
“这样啊,那还真是幸亏你们带着药了。”可是,钟离孚死了,钟离延现在的情况也问不出来话,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们,造成一死一重伤如此惨烈的结果恐怕和钟离南派人来请钟离延回去暂时主持家事有关吧。
可是钟离瑾现在被困在了偃伯那边,钟离家可谓是群龙无首,钟离南作为钟离瑾的养父,钟离延又是前一任的钟离家家主,钟离南这时候出面邀请钟离延出山暂代家主一职,主持钟离家大局,等到钟离瑾归来,钟离延自然会让权,谁非得阻挠此事呢?
钟离延若是回到钟离家,哪怕只是暂代家主一职,又会对谁造成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