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思妮可咬牙切齿,目光凶狠,“黑袍死士呢?他们立下保卫元老会权益的誓言,都忘了么!”
“都死绝了。生锈的刀,永远比不过锋利的暗器。”夜楼公主拿出手帕,挥了挥潮湿阴冷,还有些发臭的空气。“况且,他们守卫元老会,和王爵本人无关,你还指望他们来救你不成?”
思妮可在阴暗的角落里扶着墙窸窸窣窣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势已经明显不如刚才,“密斯死了,为什么哈德没有带着封世军团造反?他会容忍你站在这里?”
夜楼笑出了声,“你还指望着他?你还不知道呢,哈德将军失足落水,被水草缠住,一时没有浮上来,溺亡了。军权现在分给了蔷薇,你觉得消息闭塞的军团,会想到这其中的许许多多的缘由么?”
思妮可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以完全陌生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夜楼。
“密斯就算不是被我所害,哈德与我无冤无仇,但是对我来说,一切可能的隐患,都应该先下手为强。”
思妮可用手帮助细弱的脖子来支撑住那颗沉重的头颅,她冷笑着叹道:“没想到,我们这些人最后败给了你。”
夜楼捻着手帕,微微一笑,“老师,我可是你的亲传弟子,输给我,你应该感到高兴。”
思妮可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挥手打断她的话,踉跄着后退一步,吼道:“给我血!”
余音回荡在狭窄的小房间里,夜楼环顾四周,悠然地说道:“一年多了,这里就剩你了。其他人熬不住,早就死了。奇怪啊,我明明用血供养着他们,他们怎么反而不想活了呢?那可是好不容易求来的长生。”
思妮可瞪大眼睛,那双充血的眼珠在皮包骨的脸上凸起,仿佛下一刻就会掉出来。
夜楼并不在意,缓声说道:“你知道,供养你们的年轻血液,是你们自己家族里小辈们的鲜血。为什么你没有血了呢?那是因为,你家绝后了。”
思妮可张开手扑上前来,似乎想要掐死夜楼,可惜力气不够,自己还被裙摆绊倒了。她趴在地上,满身狼狈,仰着脸充满怨念地望向夜楼,“你,瑞博恩,和克胤,毕丽丝,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王室没一个好东西,我诅咒你们这一族!”
提及逝去的父王母后,夜楼也没有多么生气或者伤心,她轻声细语地反驳道:“我们有共同的祖先,祖上都是一样的血脉,诅咒我,不就是在诅咒你自己吗?”
思妮可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让原本就干瘪的身躯形同骷髅。这就是长生的代价,思妮可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支付这样的代价。
夜楼摆摆手,“我该回去喝下午茶了。”
思妮可突然恶狠狠地指着夜楼的背影,声音清晰无比,语气阴冷诡异,“你会惨死,长生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以为你能抵抗住它的诱惑,不可能的,你总有一天也会迷恋于它。到那时,我在地狱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