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姻眼神都亮了,“骗你什么?”
“骗我叫他夫君。”
司姻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生活无趣对不对,那就说明你俩缺少点激情,听我的,适当给点甜头,生活立刻就不一样了。你们分分钟都能打,架!”说完还不怀好意地朝我挑眉。
我“额”了半晌,“我叫不出口!”
司姻盯着我的面容半晌,忽然问我,“司酒上神打起架来,是不是和他在战场上一样威武啊?”
我“呵呵”一笑,骤然伸手,狠狠揪住了她的耳朵,“司姻,我看你要不要先猜猜你会不会被我像在战场上一样威武地打一顿?”
司姻尖叫起来,挣扎着逃出了我的魔爪,“上神啊,属下就是开开玩笑嘛!更何况,又不是只有属下一个人在八卦这种闺房秘事。”
我瞪了她一眼,她揪着自己的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真的,属下发誓,属下就是想八卦一下而已。”
继续沉默。
“好吧,属下承认了,属下们开了个赌局……”
果,然,呵,呵,哒!
“这种赌局有什么可开的,你的脑子里是进水了,还是瓦塔了?要不要我找司医给你做个开颅术什么的,好好看看你的大脑里都装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我骂完了人,睨了她一眼,“说吧,你都赌了多少银两?”
司姻伸出了一个手指,我表示怀疑地“嗯”了一声,她立刻道,“一万两,真的。”
“真的?”
我依旧表示不相信,我认识司姻千余年的时间,知道她唯一的毛病就是嗜赌,只是赌技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把司姻这个司职都能从她死对头那里赢过来,不好的时候,把六百年的俸禄、外快输得一干二净。若不是意外认识了我,在当年的紫云宫里骗吃骗喝,还真能为天朝贡献出第一个路有冻死骨的奇迹。
在我的注视之下,她颤颤巍巍地改了口,“十万两。”
我去,这可已经是她所有的嫁妆加上棺材本儿都不够的数了。
“你哪来这么多银两?”
紫馨宫里,我和阿淼两个人的现银加起来都不超过两百两。
司姻掰着手指一样一样跟我数过来,“从前上神送我的簪子,我拿去拍卖,就差不多有万余银子了。然后司酒上神送的一小坛桃醉霖,也得值好几千两呢,还有啊,我师父留给我的棺材本,我娘留下的一张梨花木的床……还有,就是我的司职,也值了六千两呢!”
我扶额,心里在想,我都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你这不都是当年厚着脸皮说要留着给自己当嫁妆的东西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司姻立马就哭丧着脸道,“上神啊,您是自己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您现在是事业家庭双丰收,妥妥的人生大赢家,可是属下不一样啊,属下的年岁都已经过了大半了,红鸾星是动了,可人就是找不到,你可让我怎么办呢?”
“上回不是送了你一个踽踽铃吗?你还没找到那个人啊?”
踽踽是一种冥朝的怪兽,于亡灵的执念而生,终生孤独而行,直到寻找到它所要寻找之人,它会幻化为人形与要寻找之人生活三日,三日之内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若是这三日所寻找之人能够爱上它,亡灵就能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可若是不能,则亡灵就会彻底消散。
曾经我有幸亲眼遇到过一只踽踽,它到了生命的尽头仍然没能找到它要寻找的人,只好含恨而终,将它的眼睛和一根骨头留给了我,我便用它的眼睛和骨头制成了踽踽铃。司姻来的时候,便看中了这件法器,说起她要寻的人,我便将它送了出去的。
说起来也是她和这件法器有缘,一来,这踽踽铃便认了主。从前我也用过踽踽铃,只是它不肯为我所用,也就没了功效,让我一度以为我把这铃给制废了。
司姻从腰间取下踽踽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已经想尽了办法了,还是没办法找到他。我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那这是我是一场幻梦。”
司姻的执着是不是一场幻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当年我对阿淼的执着,最终没有成为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