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陆宅,路过弥山下的许公馆,周见程忖量许久,拨通了许世年的电话。
这个电话本应该打给陆时顷,可南城与北卡罗来纳州整整相隔十二个时区,此时已近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打电话给陆先生,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没有继续辅佐他的本事,再引咎辞职算了。
许世年则不同,他是陆氏财团和时传媒名义上的法律顾问,也比自己更加深谙陆先生的心思,南慈的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也算合情合理。
等待音一直响到最后,电话才接通。
“许爷。”
许世年坐在青兰社的办公室,对着手下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噼啪噼啪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正在做账的两人,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
猜出周见程来电的用意,许世年噙着薄凉的笑,直接问到:“是南小姐的事情处理的不顺利?”
“嗯。”
“直接说结果。”许世年薄唇浅浅一勾,想来过程也崎岖,周见程略做思考,“损失不算太惨重。”
这个结果确实不算太惨,起码,南慈这个女人还没野心大到,想将时传媒全数吞下。
周见程将事情的始末一字不落的转述完,末了,带着几分颓丧惴惴的问:“许爷,难道真的要依照南小姐的意愿来签合同?”
“她说得哪一句话,有问题?”许世年极其淡漠的反问,摘下金丝边的眼镜,用纤长的略带阴柔感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片刻,他的心底划过凉凉的笑意,所幸,今天去陆宅的人是周见程,如果当时在场的人是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想杀了她的冲动。
总是在女人身上受挫吃败仗,简直……就是对他男性尊严上的践踏和折辱……
思及此,许世年狭细的凤眸中浮出一道娇娆的影子,嗓音渐沉,“左加妮最近在干什么?”
左加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