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略调整一下麦克风的高度,他正色而言,“非常感谢各位媒体近几个小时对青兰社,尤其是我本人的过度关注。鉴于对在场各位追求真相的同理心,我也不打算将你们已经构成诽谤的行为诉诸于法律。
说到法律,法律中对黑社会的界定是与主流社会相悖的地下有组织的黑恶团伙集合。
我个人认为,用黑社会来定义青兰社有失公允公正,青兰社虽以社团形式存在,但其本质不过是小规模的多种经济业态并存的利益集团,若是对此有所质疑,我不介意接受警方或任何司法部门的调查。
事实上,青兰社由来已久,我不敢说它的发迹史一尘不染,或许有过黑色的过去,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在这个国家法治之前。
青兰社是否罪恶,可以让时间来进行裁决。
至于我个人,也完全是因为遵循青兰社家族式的继承制度,才有幸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但这并不妨碍我身为一名律师,捍卫司法的公平公正。”
没有陈词滥调,许世年驾轻就熟的将一个顶级律师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的发言真假参半,简短有力,每一句话都说得条理分明滴水不漏,让旁人无法质疑或反驳半个字。
闻言,台下的记者在短暂的哗然过后,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
而身为这场发布会主持的周见程,看着他在台上一副凛然的样子,暗自里阵阵喟叹,能如此一本严肃的颠倒黑白,放眼南城,除了许爷,想必也再无他人了。
答记者问环节中,有记者率先提问:“许先生,你自诩青兰社清白合法,那对于纪启维贩毒这一犯罪事实,又当如何解释?”
“对于纪启维的个人行为,我不做任何表态。”许世年推了推镜框,细细的金边泛着幽凉的光,冷声开腔:“但是……在法院做出最终判决之前,所有的犯罪都只是涉嫌,罪犯也只能叫犯案嫌疑人,这位记者,你如此妄下断论,是不是想将自己凌驾在法院,凌驾在法律之上?”
“……”
“许律师,现在你的身份被曝光,是否会继续担任纪启维的辩护律师?”另一记者问。
“我跟我的当事人不存在需要申请回避的关系。”许世年没有温度的浅笑一下,“但为了减轻舆论压力,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我已经向纪启维先生辞去辩护律师一职,他的案件,将转交事务所其他律师继续跟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