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安静的盯着顾行知的眼睛，一秒，两秒……逐渐闪现过很多情绪，不解的，愤怒的，越发明显，就在顾行知以为穆然要被他激怒，会劈头盖脸给他一顿数落的时候，穆然轻笑出声。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我承认，顾行知三个字很值钱。很值钱，很值钱……”穆然笑着，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要不然，我一开始也不会想着和你交朋友。”

毫不掩饰的说明自己是因为身份地位才接近他的，毫不掩饰的承认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顾行知心里像是蓄了一把火，他气得想要一脚踹开这个从来不花费半点心思在他身上的女人。

是的，他厌恶这样的人，厌恶时时刻刻想要从他身上捞到好处的人，更厌恶因为从他身上得不到好处而毫不犹豫想要把他踹开的人。

可临了，顾行知又舍不得。

目光都舍不得移开半寸的人，怎么舍得踹开。

他是恨自己没用，竟然没有一点儿利用价值，但凡他有用，穆然也不会这么干脆的让他滚！

穆然还拿她打趣儿，“二少有心下海，以后我得换个称呼，叫二少一声顾总了。”

分明是笑话他经商能力不如颜慕。

是啊，他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从来不感兴趣，颜慕却是天赋异禀，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在圈子里赫赫有名。

他不如颜慕，在穆然的眼里，他始终不如颜慕。

顾行知心里面的那把火越烧越旺，有嫉妒和不甘心做辅，更是旺得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一把把穆然推倒在软垫上，顾行知倾身覆了上去。

穆然一惊，两只手抵住顾行知的胸膛，咬牙道，“你敢！”

说实话，顾行知不敢，别说对穆然动手动脚，就是想都不敢想。

平时小打小闹，亲一亲，抱一抱，那是因为事出有因，穆然纵着他，就当是哄他了，给他一点儿甜头，不和他计较。

碰触穆然底线的事情，顾行知是不敢做的。

但不敢归不敢，顾行知不服输。

他提出条件，“你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我就起来。”

“哪句？”

哪句话，不难猜。

顾行知会在意不过就是那么一句诛心的话。

穆然也是被顾行知的突然之举吓到了，脑子才会一时短路，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不想理会顾行知，又怕顾行知真的发疯，做出点儿什么来了，不情不愿的抛出两个字，眉头也随之拧起来。

顾行知一听，更是生气。

谈恋爱是被他逼着的，她不放在心上就算了，他的错，有苦他受着。

连和他提出分手，她也不放在心上！在她的心里，他真的有这么一文不值么？

顾行知越想越生气，管她三七二十一，束缚着穆然挣扎的双手，薄唇就压了过去。

穆然又气又恼，没想到顾行知真有这胆子和她胡来，她挣扎，想一耳刮子甩在顾行知脸上，让顾行知清醒清醒，还没开始呢，顾行知仅用一只手就把她的两只手都束缚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想要用脚去踹，顾行知两条腿把她的腿压得死死的，别说是踹人，没被压断都是好的。

想说话，警告顾行知快撒手，刚喊出顾行知的名字，嘴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是真的咬，一口下去，穆然已经感觉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还不算完，顾行知偏挑了伤口，不断的撕咬，不断的啃噬，闲着的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先是在她的背上四处游走，再是落在她腰上，时而轻时而重的摩挲。

再这么下去，不知道顾行知还会有怎样疯狂的举动。

“顾行知。”

穆然挣扎着别开脸，喊顾行知的名字。

“嗯。”顾行知应声，落在穆然身上的手改为掐住穆然的下巴，把穆然的脸掰回去，正对着他。

穆然的眼睛，不如平常时候明亮，里面像是蒙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比平常时候温柔。

很少看见穆然这样的眼神，顾行知看得有点儿痴。

穆然看着顾行知的眼睛，拧眉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行知思忖了一秒，郑重其事的点头，“我知道。”

舔舔嘴唇，吻又要落下去。

“顾行知！”穆然的语气严肃了许多，也带着抖。

她算是看清楚了，顾行知这人，乖的时候说什么都行，不乖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行，血液里流淌的那股子狠劲儿，和狼一样。嗜血又霸道，谁招惹他，根本死路一条。

“你放不放开？”穆然问。

顾行知听出了穆然情绪的变化，知道穆然已经在动怒的边缘，不敢再放肆，却也不敢就这么撒手。

万一呢，他松开手，穆然和他生气，再也不理他了怎么办？

“我错了。”顾行知认怂。

穆然看着顾知掐着她下巴的手，语气不善，“撒开。”

“我错了。”顾行知可怜巴巴的重复着错了，手上一点儿都不敢松懈，死死束缚着穆然的手。

他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只要你答应我不生气，我立马就松手。”

还敢跟她条件？顾行知真的疯了不成？

“撒手！”穆然重复一遍，语气比之前更不善。

顾行知立马撒手，按照之前的姿势，乖乖跪好。

穆然起身，动了动差点被顾行知捏得变形的手腕，面色越是难看。

她看也不看顾行知，问，“顾行知，你知不知道自己像个什么？”

顾行知不说话，虽然他知道自己像个疯子。

可是话说回来，要不是穆然刺激他，他不会发疯的。他平时还是正常的，在穆然跟前表现得也挺正常的，只要穆然不刺激他，他会规规矩矩的……

“你像个痞子！”穆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