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和大家说清楚,免得有人会误解。”我视线扫过樊志图的方头,“今天,我才是庄家!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去和我的拳头说,去和我的剑说,因为,我这一路走来,见到二位,靠的就是它们,可没有人听我的抱怨就想要放过我!”
我起身从还在躺在地上哀嚎的光头佬小腿上,拔出短剑,重新坐回座位,将剑丢在桌面上。小光头叫得更凄惨了。
“懂了么?”我问。
“老谢,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间!”樊志图用手指着我,唾沫飞溅。
“好一个‘事后好相见’!”我起身,“看来有人不懂啊?”
我越过桌子,伸手扯过他衣领,将他脸拉过来,放下短剑就开揍,拳头直接招呼在他圆脸上。
“干你妈!”他的手张牙舞爪地朝我抓来。
我用力把他头往桌子上砸去。
砰——
桌子是石桌,很耐砸,人头和石头相比还是石头厉害,桌子没有开裂,只留下几股鲜血。
樊志图虽然一米八五的高壮身形,但力气依旧没我大,不能从我手上挣脱,两手正死死抓着我压他头的左手。
本想像之前砸郝哥那样,扯起头发,再往下砸一次,但樊志图头顶却是滑手的圆寸,没有头发可以扯起来。
“服没?”我只好说。
“服了……”樊志图压在桌面的嘴巴,气若游丝。
我松手推开他。
“希望你记住,我今天真不是来和你们讲道理的,非要强迫我讲道理,那我只好用拳头讲。”我摆明立场,“接下来,我问你们的问题,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回答清楚就好,不要来多嘴质疑我。”
“嗯?”话说到一半,我注意到一开始让我摔得七荤八素的那长发男,已经晃晃悠悠起身。
我走到他面前,他忙摆手说:“我投降!”
“今天没有投降选项。”我一拳将他重新轰趴,“只有乖乖躺好,听话。”
经过楼下濒临死亡的体验后,我实在没了好好讲道理的耐心。
我走回石桌旁,拿起短剑,一边注意到沾染上鲜血的石桌,上面有很多很多的横线竖线,组成类似围棋盘的方格,一边给伍海割开绳子。
“你先来。”我指指樊志图,“告诉我那晚,你要来找什么?以及纸条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的?上面写的东西什么意思?”
那晚,他带着几把脸和另外两人,在雨夜伏击我,事后自己一人开车跑了,听几把脸说,樊志图本意是想找回那张遗落在我那的纸条,但如果能另外找到什么的话,就更好。
经过这么多事,我大致能猜到,他想另外找到的,应该是楚灵交给我的千金方。
樊志图捂着还在渗血的额头,说:“纸条?什么纸条?”
妈的,几把脸那晚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现在还在这里装?
我正要发怒,一旁的尹思文反倒先开口:“大炮,照实说了吧……反正待会也要全部交代清楚。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说了?”
“不愧是当老大的,够审时度势,你来说吧。”给伍海松绑后,我坐回座位。
“唉,其实前前后后这一切,和我们四个,都脱不了关系。”尹思文叹口气说,“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谁蒙在鼓里,谁没有。不如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明明白白,其实这背后还有无数疑问,又有谁能真正搞清?不如大家一起集中交流交流,不要让别人把我们当傻猴子耍。”
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还真不愧是当老大的,讲话直指要害。
“那张纸条,老谢应该也看过了。”尹思文看着我说,“纸条上面,除了一个赵姓,其余的十个姓,全是我们当年初中那会,学着当时正火的电影《古惑仔》系列,在学校后山插香拜天,以兄弟之名结拜的十位老同学,而且顺序刚好也是当年我们争论出来的顺序。”
厉害,我心中赞叹,真不愧是干老大这份工作的,我想想就面红耳赤的中二往事,他讲出来就一点都不尴尬,这一定是他和别的帮派老大谈判时掌握习得的功力。
“那张写着十一个姓的纸条,是梁老交给我们的。”尹思文又说。
“梁老?又是他?!”我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