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逐渐趋近桌案的脚步声,我心跳益发急切起来,仿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毕竟我方才饿过头,看到供桌上的摆的水果馒头席卷了大半,这时候那桌案上必然是空空如也格外引人注目。想来只要眼神没问题。
自当是能一眼就看出来这罗汉堂里头遭了贼了。
若是在耐心望一望,自当会意识到这蟊贼并未走远,甚至还缩在供桌之下,随时会被抓现行。
这时候我整个人早已汗如雨下了,抠着一个李子都掐破皮沾了满手甜腻腻却浑然不觉。满心关注在来人于供桌前停留后便不再走动这样的现实之后,我益发惊恐。毕竟皇城司那暗不见天日的折磨太过记忆犹新,时至今日我手臂上依旧残留着可怖的疤痕。
正当我落入那般可怕的臆想之际,原本停留在供桌前的那人动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提着的一口气才算松下来。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肚子饿不饿这种小事了,确认了片刻罗汉堂里再没有旁人之后,我当即就从供桌下钻了出来,全然不管满地滚落的李子馒头这种吃食。
虽说民以食为天,但终究也要先留着我的狗命吃东西才有意义。在我畏首畏尾从罗汉堂穿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旁侧斜刺里传来的一抹风凉话。
“四方阁不应当是武林正派吗?怎的会教出你这般形容猥琐的人?!”听着那把熟悉的充满了鄙夷的嘲讽,我顿时定住了脚步。然后满眼不敢置信的掉头去看,身后罗汉堂殿门前,他双手抱臂逆光站在那里,殿内的长明灯火虽然比不上大殿的明亮堂皇却另有一番隐隐的意境。
我怔怔将他望着,心里已然清楚他的名字,可是竟似被一把棉花堵在了喉咙口,凭白张了张嘴巴却仿似哑巴般独独发不出声来。只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如同破风箱般发出呼哧呼哧的动静。整个人也像是被点了穴位,僵直的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