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闭上眼便是萧彦关门出去的声音,又认真的装睡了几秒钟,确定他是真的出去了。
林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脸,将未散的困意拍走,没穿鞋,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柜子旁,柜门打开,行李箱平躺在最底下的一层,她还记得在箱子的夹层里,有那块表。
将箱子小心的托了出来,尽量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惹的萧彦怀疑。
将几件不怎么穿的衣服拿出去,在箱子的夹层里有一个冰冰凉凉的小铁块手指一屈便拉了出来。
就是以前送萧彦的那块表。
房间的地板有些凉,凉意渗透到骨头缝里,林缈忽然记起了最压抑漫长的那一年。
那一年林缈和萧彦每晚都是同床异梦的,就连坐在一起都是貌合神离,当时有了让让,看似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不知轨道早已偏离。
那时候她敏感多疑,竟然不知不觉中成了喜欢斤斤计较又胡搅蛮缠的女人。
萧彦那天早上也只是随手把表放在床头柜上,她便能联想到一大串糟糕的事情来,于是悄悄拿走,放在抽屉里,吃了早饭后想起来又觉得不合适,干脆塞到箱子里。
到今天忽然被提起来,这才想到。
楼下萧彦匆忙的脚步声紧赶慢赶的上来,林缈随便将箱子合起来塞回柜子里。
萧彦上来时便看到林缈茫然的坐在地上,手背在身后动了动。
她把表塞到袖子里,艰难的扯起笑,“找到了吗?”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很凉的。”他走过去提着林缈的腰将她抱起来。
“是挺凉的。”
“凉还坐。”萧彦轻轻斥她一句。
林缈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刚才睡的太熟,就从床上摔下来了。”
她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揉了揉腰。
萧彦在衣柜里拿了衣服就要出门,转过身半信半疑的瞧了她一眼,“少扯谎。”
“你要出去?”林缈乖巧的坐在一边,手背在身后。
萧彦穿好衣服就着急走,随口解释了句:“我这才想起来当时我们住在逝川,表要丢也应该是丢在那里。”
“你现在就要去找?”
“今天也一定要找到。”
似乎是较起劲来,一定要找到好证明自己当时并不是林缈说的不在意那块表。
她没敢告诉他事实,只能等萧彦离开后再想办法,让这块表出现的理所当然不被怀疑。
像块烫手山芋,林缈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法子。
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聪明和机灵,最后也只是想了个最蠢的点子,将表放到萧彦一件很旧的大衣里面,再假装收拾房间的时候摸到了。
电话打过去,这个谎是漏洞百出。
萧彦匆匆从逝川赶回来,看得出他是真的有些慌乱,约莫是因为在那边的房子里翻找了半天,神色里都是不耐烦和疲倦。
林缈把那块表放到桌子上,他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虽然已经旧了,可萧彦仍然喜欢。
也并没有仔细考量林缈说的话都几分真实性,她坐在沙发上吃瓜子,唇上都有些干了。
萧彦拿着表过来,坐在一旁的时候林缈仍然若无其事的。
“真是巧了。”他念叨一句。
“巧什么?”林缈假装认真看电视,实际却已经慌的不行,生怕萧彦察觉到什么。
他拎着表带晃了晃,脸凑的很近,边看边说,“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一收拾房间就找到了?”
语调拖起来,林缈明显感觉到他话里的质问。
没理萧彦,她拿起一杯水喝了口。
萧彦指腹在表盘上搓了搓,手指凑近鼻尖,很快一股异样便开始滋生。
他转过头,看着林缈恬静的侧脸,“这表真是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
林缈齿尖正在咬着一个瓜子皮,萧彦话落,她一慌,牙齿狠狠咬破了唇肉。
立刻生起一滴血色,她拿手指摸了摸,唇上的颜色都娇艳不少。
“都怪你,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萧彦可不吃苦肉计这一套,他已经闻出来了,这表上分明就是林缈衣服上的奶香味道。
她还真把自己当傻瓜糊弄了。
林缈一直夸大其词的摸着唇上咬破的伤,越咬血溢的越厉害,瞳孔上很快覆盖起一层水色。
萧彦用面纸小心擦了擦,血一直不止,红色很重,却将林缈的皮肤衬托的白嫩嫩的,他喉咙滚了下,面对面贴着林缈的脸。
他手上忽然不动了,手拖起林缈的下巴,略带磁性的嗓音淡淡说:“不就是一点小伤口吗?我亲自帮你。”
细碎的血腥搅弄覆盖,缱绻的拥抱持续了很久,渐渐的林缈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彻底败给了萧彦,他狠狠的在林缈的唇角又咬了一口。
她刚刚才好不容易吸进一口凉气,便听见他在耳边说:“小贼,拿了我的东西还敢倒打一耙。”
那块表被塞进林缈手心。
她知道瞒不了了,娇笑着摸了摸脸,“我是忘了,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