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侯不解,问慕容泰然:“慕容公子,何故这般举动?大散关被我们轻易拿下,不该好好犒赏一趟吗?”
慕容泰然双目直视柴侯,目光中透露着失望,道:“小可初入周宫,以为木先生是位好君主,值得我以命相拼的人,即便是鞠躬尽瘁,那也在所不惜。如今看来,木先生也不过是商纣王、秦二世之辈。周宫此行,不过是拿下一座城池而已,大好江山,岂止区区一座城池可比拟?初战告捷,便沉迷酒色、钱财,祸害人心。木先生如今是忘了后周是怎么灭的吗?忘了是为了什么而起义的吗?”说罢,眼前一黑,趴在地上连连咳嗽不止。
南宫宇和慕容泰然一向交好,见挚友如此,忙过去相扶,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喂慕容泰然服下。
柴侯本就不是庸人,只因自小背负富国之念,平时看起来温和从容,此时得了些势,自觉心满意足,觉得富国未免过于容易,这也是人性脆弱的一面,至于einu、金钱,也是为了让刘高善、封于平更加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浑没有想到会造成什么后果。这时听到慕容泰然这番说辞,不由得背后冷汗直冒,额头处也冒着冷汗,当即走到慕容泰然面前,拜服在地,道:“柴侯一时糊涂,实在是见识短浅的鼠辈,得蒙慕容公子指点迷津,知途迷返,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当即亲自把慕容泰然抱去了厢房歇息,在旁陪伴,南宫宇也在一旁察看慕容泰然的面色,以防有突faqing况。
净玄见慕容泰然病倒,也是颇为惊心,本想亲自照顾,又被柴侯吩咐去把刘高善找回来,只得出城找寻。
慕容泰然愤懑欲绝,见柴侯一番苦心就要白费,付之东流,气不过晕死过去。这一躺就是三日三夜,醒来之时,见南宫宇正在一旁捣药,不觉周身一颤,轻叹了口气。
南宫宇听到了声音,忙地放下捣药罐过来为慕容泰然把脉。
慕容泰然猛地咳了数声,只觉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几乎疼的要痉挛似的,强忍着疼痛,笑道:“南宫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还死不了。”
南宫宇道:“你就快要死了!”
慕容泰然道:“有你在,我死不了。我要是死了,这不倒了你的名声嘛。”
南宫宇见他还不知道症状之恶劣,暗忖:“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我原本以为在我的治疗下,你至少可以活过一年,甚至更久,倘若你不用武功,什么也不想,至少可以活三年,上次去寒冰岛,这次攻大散关,三日前又突然气晕,病情愈加严重,如今,能活过七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转念一想,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倘若我实话实说只会让他心力交瘁,于病情有害无益,倒不如先瞒着他,安心为他治疗好了,想到此处,笑嘻嘻道:“当然,我西域毒神的名号还不是这样的小病就可以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