鸷江流民在齐洵和白府的帮助下,已经都安顿好了。接见魏使单和的事情一直耽误着,如今选了日子,需要齐瑶确定。齐洵一早便来到公主府,向齐瑶说明鸷江兴修水路的情况,以及鸷江流民安顿的琐事,最后,询问被耽误见魏使的事情,确定了后天可在广平宫设宴的接见。
齐洵临走时,齐瑶突然又叫住他,“姑姑有个东西给你,埋在了福康宫里的那棵红果树下,你看了就明白。”
齐瑶好酒,齐洵以为是齐瑶以前埋的酒,所以没有很着急去看看。他先把手里的奏折批阅完,后又去了一趟白府。
那日白府之人帮助齐瑶,又因粥棚建在白府门口,所以齐洵上门道谢。其实这是其一,其二是想打探白府里的情况。
白府里的人这几日倒是常见,唯独没见过那日护下齐瑶之人,而这府中,白先生与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却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若不是面容丑陋,就是怕人认出来。
齐洵在府中以各种由头逗留到黄昏,才带着耿淳回宫去了福康宫找到那棵红果树,在耿淳的带领下,三五个太监几下就挖出来东西,不过不是酒。
齐洵看着这东西,满是疑惑。既然是传国玉玺。齐洵冥思苦想,这是姑姑在考他吗?她用意何在?那晚齐洵辗转反侧,第二日早朝整个人神情涣散,纵使这样,他也解不开齐瑶的意思。
少年丧父,蒙姑姑照料,后又质于东朗,大胜东朗凯旋而归,一直代理朝政,齐瑶一直对外称要将齐国交于他手,可是第一次给他玉玺时,齐雪的一番话让他推诿了,这次又是何意?她既利用齐笑固权,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试探?
齐洵一直想出宫将东西交还,可是心中生了不舍的念头,毕竟这是他想要的。一直拿不定主意,不知不觉就拖到了第二日。
齐瑶早早的进了宫,在最高的角楼看着升起的太阳,偶尔也看一下远处进宫的人流。今日她衣服的颜色看起来都透着严肃,那凝重的眼神似是在和太阳商量着什么。
“长公主,时辰到了,下去吧。”有旺提醒道。
转过角楼,顺着台阶走到一半时,齐瑶问道:“今日为何邀了白府的人来?”
有旺看看远处走来的白容与,还有白红衣,“哦,是邺王殿下的意思,估摸着是白府多次帮助百姓,还救了公主的原因吧。”
“这样也好……”齐瑶喃喃道。
广平宫之上,的确热闹。六部臣工坐落在下,三王一候紧靠主位相对而立,魏使单和挨着安定候顾孟泽。
席间歌舞升平,只是年年都是这般花样,这曲子,这舞姿完全没有新鲜感。
单和来齐国多日,主家拖拉久久不见,纵是出了刺客这等事,也无任何解释,今日这席间节目也甚是应付。
“长公主殿下……”单和突然一声吼出,引得众人一齐看向他,齐瑶也抬手叫停了歌舞。
“外臣今代我王有求于贵国,也是看中贵国的大国风范,此等歌舞拿出来,是为了拒绝我王请求呢,还是贵国徒有虚名?”单和语气爽快。
“你即是来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样子来,给你看什么便看什么,若不痛快,可以走人,没人拦着……”齐泰不屑的说道。
“唉……景王慎言,树活一张皮,多少也得给人留点面子不是吗?”说话的是顾孟泽。
那单和突然起身,吓的齐泰一抖,“你想干什么?”
单和看了一眼齐泰,很是不屑,转而走向殿中,学着齐人的礼数,叩拜在地,“外臣单和代替我王,请求长公主与我国建立邦交,重开两国关隘,建立昔日医药往来,救我魏国百姓走出困境。”
不管别人表情如何,跟随而来的卢大人可能也没想到这位年轻气盛的上官,会突然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一面慌张跟着跪下,一面小声对单和说着什么。
单和这毫无骨气的举动,片刻引来了众人的讥笑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