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侧目而视道:傻婆娘,老子先就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你想,你作为一名清洁工,兜里揣着一部高级小手机,尽管你揣着没用,能逃过颜智君何新兰的法眼?时下,有几人能买得起你那样的高档手机?有了这样高贵的手机,而不开机,又不炫耀,不合常理,就会让人怀疑,不是偷的,就是拣拾别人的,从小的上分析,你的人品低级,从大的方面分析,你是别有用心,实足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巧成拙,懂吗?
张小英喃喃自语:我揣得如此之紧,他俩是怎么发觉的?
唐建叹了一口气:说白了,我们在他俩面前,就如透明人一般,没有啥可藏可掩的。
张小英抬起头来逼视着贺方成,冷气森森道:他俩能上了天,但,他那远水也救不于你这近火呀!
贺方成半眯着双眼,但,嘴却不饶人地冷嘲热讽地挑衅道:你能奈我何?
张小英举掌狂吠般叫道:老娘立即将你劈成两片,他俩还能救得活你?
贺方成“哈哈”大笑:说你笨,你还真笨到了家呀!
二人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唐建问:此话怎讲?
贺方成笑傲江湖般地说:你俩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而且,他俩挽了那么大的口袋,让你俩去钻,你俩钻了还不知道?
二人如坠云里雾里,张小英仍然举着掌问:啥口袋?
贺方成飘移前两步,睁大双眼,盯视着张小英,笑了笑,才轻言细语道:不是你放出他俩已经回蜀地操办婚事,那江湖中的恶魔们敢大胆地汇集平顶山吗?又怎能被他俩一举擒获呢?你帮了他俩如此大忙,节省了很多抓捕时间,难道他俩不感谢你么?
二人大惊,但,唐建心比张小英细,贺方成所说的话,已经是被他捉进此洞之后的事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狂吼道:小子胡说八道,此事发生在昨夜,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方成此时仿佛充足了电的木偶人,只听他“哈哈”大笑:送你俩四个字,那就是我能掐指会算。
二人明白,那是他在他人的操控下,在戏弄他俩,张小英冷若冰霜地问道:你能掐指会算,但,你有没有算到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呢?
贺方成仍然是“哈哈”一笑:别说得这么血腥好不好?但,我可以告诉你俩,我算了算,至少今天,我没有血光之灾,倒是你俩,今天就有牢狱之灾了,罪大罪小,能不能保住性命,我算不到,那是法官们的事了。
唐建感觉到此时的贺方成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完全一副演戏的嘴脸,他一想到颜智君何新兰那神出鬼没的神功,他就不寒而栗,他比张小英聪明,他要静观事态的变换,侧转半边身子,笑里藏刀地问张小英:你这样高举着掌,而干看着,不累吗?
张小英不知唐建已经又把她当枪使了,于是,她凶神恶煞地举掌朝贺方成扑击而去,他举掌一迎,两掌相撞,就听“呯”的一声大响,张小英万万也没有想到,这贺方成还敢举掌相迎她的破空掌,但是,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平时柔情绰态的富家贵公子,已经被唐建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他,竟然敢迎着她的成名毒掌相击,而且,还将她击退,震得她胸中血气翻滚,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后面的石壁上,方才喷射出一口鲜血来。
唐建大骇!这绝对不是几天来相逼的贺方成所发,假若他有如此厉害的功力,绝不会受辱于自己几天来的折磨,他一想到江湖上对鬼影门的种种传说,心中更加害怕了!他此时更加明白了,是张小英惊慌逃回引来了颜智君或何新兰,因为,只有他俩才能将自身的功力伏在别人身上,而戏耍对方,他也明白,逃是逃不掉的了,索性退到石椅边站着,不声不响地看着撑起身来,擦了一把嘴唇上的鲜血,举掌又朝贺方成扑去的张小英,心中骂道:该倒霉的傻婆娘,真要横尸在此才住手吗?
张小英这次卯上了劲,恨不得一掌将对方击成肉饼,贺方成这次面对通红如火的毒掌,朝后一退,奇怪的事发生了,张小英的毒掌却在空中如撞碰在铁板上一般,“轰”地一声大响,她惨叫一声,急忙缩手回抽,却怎么也抽拉不回,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如被粘连在空气中一般,更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唐建这次算是彻底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心中暗想,真要是颜智君或何新兰到了,绝对不会放过如我俩这样罪恶滔天的人的,现在管他是不是,痛痛快快打一架,就算是他俩,老子在最后也要过足动武的瘾,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卖了床睡地上,往宽处想,自己安慰自己一番之后,闪身一飘,扑向如脱了魂魄的贺方成。
唐建聪明得狠,明知打不过鬼影门的人,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可是,他的算盘能在鬼影门人面前打通吗?只见他闪飘到贺方成面前,凶恶地举起毒掌,一招开碑掌,直朝贺方成头顶拍去,就在贺方成命赴黄泉的瞬间,只觉一股强劲的掌风,缠绕在他的掌上,令他怎么也拍击不下,却见似睡非醒的贺方成冉冉飘升起来,在洞中慢慢地游荡飘移,令唐建与张小英恐慌万状,急切间,却又抽拉不回毒掌,只能气急败坏地说道:藏头缩尾,不算能耐,有本事,现出身来,明拳实掌地打一架,那才是本事。
只听洞內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要是如你俩现在这个狼狈样子,绝不会在嘴上冲能逞强,任凭别人宰割算了。
唐建看着已经停止飘荡的贺方成,不甘心地说:如果你再不现身,我可是要骂娘的了。
洞内又是一声冷笑:如果你不怕嘴巴被打得稀烂,尽可开口骂一句试试。
张小英可不信这个邪,她抽扯了好大一阵都没有抽扯回自己的毒掌,心中气得早已骂娘,这时,早已顾不了心中的恐惧,张口就骂道:你这小妖妇
刚骂出这句,就听“叭叭”两记响亮的耳光声骤起,张小英张大了被抽打得血水乱流的嘴,半天没有合拢去。唐建看着自己的毒掌也如被绳索拴缚在空中,终是不能扯脱,见了张小英的狼狈样,他不敢造次,忍着一颗被羞辱的心,气息奄奄地说:杀猪,你总得杀断气吧?总不能长时间这样,叫我俩痛不死而气死吧?
洞内又是一声冷笑:我还没有这样的时间,陪你俩玩这样无聊的游戏,我早已松开了手,你俩却要故意给我演丑戏,难道还要我,求你俩收场不成?
两人一愣神,慌忙收回自己的毒掌,二人鼓大四眼,将洞内细细地搜寻一番,终无结果,相望一眼,同叹一口气,唐建有气无力地告饶道:别戏耍我们了,既然已经被你追踪到了这里,我俩算是作恶到头了。
就听石洞内一声娇笑,才慢慢现出何新兰的身来,张小英惊得“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新兰看着倒地不起的张小英,冷若冰霜地说:要不听你俩刚才说的话,真还没有想到阮门惨案中还有你们这两条年青的漏网之鱼。
边说边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不对,你俩既然是阮门惨案的参与者,绝对不会是如此的年青。
又将二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才继续说:是了,是了,真没想到,你俩的驻颜术功夫,已有如此高的境界,你们的同伙落网,而没有供出你俩,可见,你俩必是他们的头了,对么?
唐建苦雨凄风道:今既被你识破了天机,狡辩也是枉费唇舌,不错,我俩就是阮门惨案的罪魁祸首,我们的同伙畏惧我俩手段的残忍,宁死也不敢供出我俩来,是因为他们的家人还在我俩手里。
新兰笑谈渴饮匈奴血般地问:听说过我鬼影门有一种刑罚叫扣心五雷掌么?
此话一出,就连地上的张小英都惊跳了起来,唐建这才好不后悔,大意忘了鬼影门的刑惩,就算是被当场打死,也不该承认这事呀!张小英无比怨恨地望着唐建,说:你倒是逞了口舌之快,这后面的罪咋受得了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唐建大喊道:老婆子,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打又打不赢她,逃又逃不掉,该怎么办呀!?
张小英凄风冷雨道:我把她引来,你给她承认我俩的罪孽,阎王判官面前别诉冤了,罢了,罢了。
边说边双双举起掌来,直击各自的天灵盖,陡然间,一声轻啸,突然一道亮光疾闪,二人同时惨叫一声,举起的手掌再也无法击出掌力,二人傻呆呆地相互看着,明白刚才的亮光,是鬼影门的掌门信物乌金金笔所发,完全明白,今天是罪不容诛了,又互看一阵,彻底知道了如鼠被猫捉一般,死的多活的渺小了。好大一阵才转过身来,凄风苦雨地减道:我们知道,我俩罪孽深重,请你大发慈悲,赏我俩一个痛快的吧。
新兰冷飕飕道:阮门惨案,几十条无辜的生命,在你们这伙丧心病狂人手下惨遭屠戮,如不严惩罪大恶极的人,天地间何谈正义之言!
说话间,早已弹指神功,点扣在二人的心口上,顿时,二人惨不忍睹地嚎叫了起来,大约半柱香的时辰,二人如稀泥一般,瘫软在地,武功内功全失,一对老头老婆婆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追悔莫及以前造的罪孽,就连神思恍惚的贺方成都看得惊破霓裳。新兰手臂轻抬,一股柔软的掌力,扶助贺方成,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是他俩应得的惩罚。
贺方成无力地点了点头。何新兰转身对躺在地上的二人问道:你俩是要我送你俩出这山洞呢,还是你俩自己走出这山洞?
二人连忙撑起身来,唐連忙忙地说:我们自己走出去,我们自己走出去。
张小英忧心忡忡地问:我们走得出去,可走出去了,又该去哪里呢?
新兰蔑视他俩一眼,冷冰冰地说:去你俩该去的地方。
张小英颤抖着声音:该去的地方,还不是一个死吗?
二人又双双地看着新兰,新兰又蔑视了他俩一眼,义正词严地说道:只阮门惨案,你们就害死了数十条无辜的生命,你俩潜逃这么多年,今日被擒,难道还不该受到法律的严惩?不该去伏法么?
张小英又一屁股坐下地去,耍赖放泼地说道:出去是死,老娘还不如就死在这里,算球了。
唐建叹了一口大气,拉起张小英,说: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落在鬼影门的人手里,哪由得你我呀,悔当初,就不该带着你四处去为恶,到头来,终逃不过正义的惩罚,这就是我们这些邪恶之人的宿命呀。
张小英傻呆呆地看着唐建,说:武功内功全被她废除了,我俩现在就是两只待宰的羔羊了?
唐建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时,洞外一片人声,唐建明白,一直没有现身的颜智君已经带人围住了山洞,以前,他俩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得放牧人从不敢来此深沟,从此,这里就成了他俩的禁地,他唉声叹气道:走吧,若是再不走,惹怒了她,一掌将你我震飞出洞,那滋味更不好受。
张小英扑在他身上,哽咽着声音问:这一出去,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跨进阎王殿了呀?
新兰厌恶地问:你数清被你俩送进阎王殿有多少人么?轮到该你们偿命到阎王殿的时候,就怕了么?
二人在新兰威仪凛然的话语和义正词严的眼光中,慢慢走出山洞,被洞外的公安人员押上了警车,开走了。
贺方成在新兰神功的护送下,也走了出来,贺方成的家人一见被折磨得气息奄奄的贺方成,全都扑到洞口,搂抱着哭了起来。新兰收回神功,快步走到智君面前,嫣然一笑地挽着他的胳膊,对不知所措,心情复杂的兰新说道:姐姐已经帮你救回了你的心上人,以后再敢打你姐夫的主意,小心姐姐以后不管你的事了。
兰新哭笑参半地说:姐姐救他,一半是为了我,一半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呀。
连搂着贺方成流泪的家人也合着其他人一齐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