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好看？”

我看着那个孩子气满足的笑容，眯起来的眼角里都是稀碎的光亮，恍惚忆起一双看着我又惊又怕的眼睛，那双笑起来就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一双很好看像黑曜石一样的眸子！

“眼睛！”

他满足极了，笑意更浓。

“小东西，过几日，和我去人间吧！”

我出生时，大地上除了即将去往天界的神，就是些古怪精灵，今日我才知道那女娃子创造的生灵原来成型是这个样子，果然是和我一模一样的眉眼，身形，走在大街上他们一点也不怕我，还会与我说几句话！

我开心的不得了！

小蛇妖跟着我在客栈里落了脚，一连三日大门都不出。

“我初来人间，什么都不懂，想着你来自人间，方才带着你想来玩的好些，你这般禁闭大门，要你何用？”

他不说话，我叹口气坐在他身边，将手搭在他肩上，他整个人抖了一抖，即可站起来，我取下他遮面的帽子，看着那一双眼睛里全是惊恐！

“是我！不是人类！”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在人间受的，有来自精怪的攻击，也有人间哪些兵器的伤害，他的脖颈口有一道很深，我怎么都治不好的伤，在人间这三日，我打听了许久，才知道人间有种刑法叫砍头！我想起他说过他没有法力，谁都可以伤害他！忽然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非要他重新面对这些残酷的过往！

“你以前坐过牢？”

他整个人都在抖，我拉过的手十分冰凉！

我柔声询问“犯了什么错！？”

他抬眼，委屈的不得了“我没犯错！”

我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登时心里就慌了。

“他们都说我是废物，我就努力变得优秀，为什么也是错？好，我认了，做个普通人，怎么了？也错了！？难道我就只能要么以一个废物身份活着，要么就自己去死吗？”

豆大的眼泪掉下来，他张着嘴大哭不止，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你别哭！”

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就算他不说，我大概也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无非如婵子讲的那个故事一样。

以前有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很讨人嫌，后来傻子为了摆脱傻子这个身份，就开始拼命改变自己，结果被人当成了疯子，人人都觉得他就该是个被人嫌弃的傻子，所以就想除掉这个疯子！

人世百苦，活着最苦！

原来是这样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