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近来的样子变更加憔悴，脸上本就不多的肉，因为近日的奔波消失不见，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原本还有些红润唇色，彻底苍白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渴了？”张衍看着这个样子的林晗有些手足无措。

“阿衍，你不必这样，我知道，我没有多长时间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林晗勾了勾嘴角，“阿衍，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你，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任性，是你让我知道，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么好。”

林晗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的渗进张衍的心里。

“阿衍，你真好，你这么好，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的，你值得更好多人。”

“我什么人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要说话了，我们回家，我们回赤玄，我们去别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可以的。”

林晗看着他，眼中噙着泪，“阿衍，我疼，真的好疼。”

张衍眼眶发红，他知道，他知道他疼，可他不想失去他，没了他，他该怎么办？他也想不顾一切的去陪他，可是他陪着他，又有谁来保护他呢？

“阿衍，我不想那么痛苦的死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张衍不停重复着这一句，不知道在骗着谁，“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夜檀溪不行，还有其他人，一定会有人的。”

林晗看着张衍，不舍和痛苦交织，如果，他没遇到他，那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不舍，这样，他的阿衍就不会这么痛苦，他还会是那个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硕王爷，是所有贵族千金的理想夫君，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林晗这样想着，突然喷出一口血，紧接着，不得不趴在床边，不停咳着血，血中泛着黑色，看上去有些渗人。

张衍被他喷了一身血，看到他趴在床边，不停咳着乌血，心里一下子变得慌乱，这就，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