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咆哮着,倾泻着他的极怒:“听到没有!滚啊!”
“是……是……”我低头怯懦地微声应着,泪水模糊了视线,鼻涕擦了又流,崴了的脚每移动一寸都是疼痛,更无须论那颗被刺痛的心。
最后,我几乎真的就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他的书房。
那天回到房中,我大哭了一场。
说实话,比起痛楚,此时的我内心更多的是茫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如此对待,长日不归也罢,独守空房也罢,损毁了画作错拿了帕子也确实是我一时无意犯下的错误,但他不问缘由不留情面的冷然,真真让我心底发寒。
晚秋的夜风带着凄清,倾入室内扑动烛光闪烁,烛火摇曳中,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了那幅画作中的女子的模样。那位女子是谁,为何他要将她描在画纸上,而且每一处每一笔皆付着万千分的心血?
难道尽是因为她?
想到此,我心竟是这样地一颤。
不知是哭得久了泪水已竭尽干涸,还是悲痛已被残酷的现实麻痹,内心无数次地给出否定的答案,可现实总是把那些答案推翻然后将其替换为肯定。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温然他的笑意都不过是应付我的罢了,尽管我是他的王妃,他的发妻,可除了这名义上的位分,我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能留有怎样的位置。枉我还对他心心念念,枉我还期待属于我与他的幸福,倒头来才知道,就连那仅有的零星可数的温存,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