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间月抬头直视着拓跋笙,“我知道陛下您是个女子,无法娶亲。可您女扮男装,若要掩藏身份,还是要有皇后的。您不觉得,我正合适么?”
拓跋笙看向她,“朕迟迟不娶亲,就是不想拖累任何一个女子。”
“陛下这不是拖累我,是在拯救我于水火,我和母亲生活在水府,受尽欺凌。如果我能入宫为后,那我母亲在水府也就不用再看旁人的眼色。”
拓跋笙低下头,其实水间月说得对,她还是需要一个皇后为她继续掩藏身份的。而且,她此时也觉得水间月合适。可是,她明明记得,她所仰慕之人,是自己的师兄
“你真的甘心随朕入宫?”
“我愿意!”水间月点头,态度无比坚定。
拓跋笙愣了会儿神儿,旋即点头,“好吧,朕成全你。不过,倘若你将来后悔了,可以跟朕说,朕会想办法让你离开皇宫。”
当下最要紧的是,离开水家。
“你去外面探路了吗?”拓跋笙问道。
刚才被翠儿叫了出去,与水弄月口角一番便进了屋,倒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我这便去。”说完,掉头离开。
拓跋笙继续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的伤,还是需要师兄来治。
正当拓跋笙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水间月破门而入。
“陛下,”她道,“景王殿下进府了,父亲还命人备饭,现在后门处进进出出的全是人,陛下恐怕走不了了。”
“景王?”拓跋笙睁开眼睛,他来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说道,“我现在这幅打扮,也混不出去吗?”
“家里的仆人虽然多,可都是熟脸,凭空出现一个大家不认识的,我还真不好解释。”
拓跋笙抵着唇轻咳一声,为放置被发现,她努力忍着剧烈的咳意。忍了好久才说道:“你想办法给景王递个话,就说我在这里。”
“好,”水间月再次退下。
又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不是女子的轻盈脚步声,而倒像是男子的深沉脚步。
“陛下,”景王的声音在门外道,“您还好吗?”
“进来!”拓跋笙人躺在床上。
景王推门而入,见床上的人一头乌发披散,身上又是女子的装扮,竟恍惚了片刻。
“陛下,”景王来到拓跋笙床前,毕恭毕敬道。
“你怎么会到水府来?”
最近太常卿和长公主府走的太近了,拓跋笙不怎么相信他,所以,自然不希望景王与太常卿有什么交集。
景王面色无波,“臣今日来水府,就是想探看陛下是否在此。”
昨夜拓跋笙逃脱后,唐云飞果然没有继续与翰青和含笑纠缠,而是朝拓跋笙消失的方向追去。
翰青和含笑见此,也跟着追了过去。可是唐云飞跑得贼快,他们追了一段路,便看不见他的人影了。两人只好直直又朝前追了一段。因为拓跋笙逃脱的地方,正是景王府的方向,所以,两人一致认为。拓跋笙很可能去了景王府。
可敲开景王府大门,面见了景王,却得知,拓跋笙并没有过来。
这可把翰青含笑两个大男人吓坏了,连夜组织人到处找。
找了一晚上,连拓跋笙的影儿都没见着。
好在景王分析了拓跋笙逃跑的方向,目标锁定了水府,这不,这就来了。
拓跋笙现在受了伤,不能引起太常卿的注意。太常卿与公主府往来密切。
而翰云已经探查到,长公主自嫁与车骑将军左信后,愈发行事诡异。虽还没有掌握切实证据,但她受伤的事,却万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