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笙照镜子的功夫,景王随手从桌子上捻起一颗葡萄填进嘴里。
“我衣服怎么样?”她自己捋了捋前襟。
刚才他都将她的衣服褪下了肩头。
景王认真看了看,伸手帮她整理了一番,“还好,待会儿下车不会被看出来的。”
他嘴上憋着笑。
拓跋笙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手中的镜子。
花纹是普通的鸾衔绶带,字也是很常见的“见日之光,长思勿忘!”但这一手飞白体,却是出自景王之手。
“这镜子?”她向他偏着头。
“我亲自所铸。”
“送给我的?”她娇羞的像个小姑娘。
“你贵为帝王,拥有天下,若不嫌弃”
“小时候我便说过,凡是你送的,我都会珍藏。”说到这里,她声音小了下去,“可惜,还是弄丢了。这么多年来,我连个念想都没有。”
他一把揽住她,将她放到自己怀里,“你不需要什么念想,我这个大活人在身边,会永远陪着你。”
车子进入宫门后停下来,下车后,拓跋笙让文武大臣们都各自回府了。
本来,她还想晚上在宫廷开宴,为景王接风洗尘。可是景王搂着她的腰给她撒娇,“你一个人为我洗尘就够了,干嘛让那些人打扰我们?”
拓跋笙只好作罢。
回到安福殿,先让人服侍着景王把铠甲换下,换上一身舒适长衫,然后到偏殿吃饭。
拓跋笙在城外等他等了三个时辰,也饿了。
两人在桌前坐定,景王便摆摆手,让服侍的人退下。
“我为陛下布菜?”
“有劳三十六叔了,”拓跋笙笑着说道。
景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又忘了你是我姐。”
“没忘,怎么会忘?”拓跋笙将一块肉塞进嘴里。
像那时候拓跋笙照顾他吃饭一样,他照顾起拓跋笙来,唠叨劲儿一点儿不逊与她。
“你呀,可真是让人操心,不能只吃干的。来,喂一口汤。”
“好了,我自己会喝汤。”拓跋笙笑着反抗,但还是张开嘴,任凭他喂。
吃过饭,拓跋笙坐在殿里批阅奏折,景王一副百无聊赖的神色,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不是让你先去床上睡一会儿么?”
“你不在,我睡不着啊。”
拓跋笙无奈失笑,“你在北海三年,难道就没睡过觉?”
“你与我相隔千里,我巴不得一整天都在睡觉,好在梦里与你相聚。可如今你与我近在咫尺,却不理我,我心情空落落的,让我如何安睡?”
“那你想怎样?”
“陛下与我一块儿睡吧。”
拓跋笙脸又红了,嗔道:“我还要批阅奏折呢。”
景王凑上来,“你这奏折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就没换过,我看看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从拓跋笙手中拿过来,随便扫了两眼,“不就是上奏请假,照顾生病的老母亲么,值得陛下翻来覆去的看?”
拓跋笙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耍起了无赖,“还不是你老在我眼前晃,害的我没心思。”
“那就不看了,”他长臂一揽,将她抱起,“咱们今天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