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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密记(151)

当这个名字被说出来的时候,场上的气氛忽然一抑,本来就因为一直在说前生后世前世因缘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而显得有些压抑的气场,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

这个名字,蕴含了太多内容。

简直就是一部中国现代史。

夜漏更深,夜风凛凛,一个在现代史中若隐若现、身份微妙的名字,使每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年少轻狂,爱恨迷惘,大家闺秀,名门之后,珠联璧合,门当户对,时代先锋,秀外慧中,才貌双全,郎才女貌,夫唱妇随,相映生辉,事业巅峰,举世瞻风,风声鹤唳,逆势悲鸣,无力回天,矢志不渝,英年早逝,含恨而终。

讲故事的人,说出来这个名字以后,连自己似乎都陷入了迷思,不再说话。

主人一直都是默默的听着,没有发言,这一次,似乎也被这个名字打动。

“世间因缘,真是奇妙。就这样闲聊,居然会说到了她。且不说其他缘分,单只她的名字出现在今晚,也已经是很妙的事情了。”

“诸位想必会奇怪,为什么我如此感叹。”

“我想请问各位一个问题:有没有哪位朋友,知道我们现在所在之处,曾经是谁的宅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主人所指为何。

这处宅第自然不凡,当年不是皇亲国戚的老宅,也是商业大贾的旧居,只不过这百十年,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来我往风云变幻,京城里的大宅子,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主人,若不是十分了解内情的,谁又知道这其中哪一位故主,是主人所说的房主呢。

一时间,大家找不到方向,都在观察与思索,没有人应声。

主人见大家互相看过以后,都扭头望着他,不由得微笑了一下,“我这个问题问的不好,过于宽泛,没有方向,让大家无从下口了,抱歉抱歉。”

“对民国旧事有所了解的朋友,想必是知道林徽因与冰心女士的一段公案的吧?冰心女士才华横溢,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叫‘太太的客厅’,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

“当然了,那小说时代久远,不是对冰心感兴趣的朋友,想必是不会去看那时候的小说了,又不是什么鸿篇巨制或者是特别值得留意的作品。”

“我可以简单啰嗦一点儿,那小说里写了一位太太,爱热闹,喜交际,尤其喜欢被一群男人围绕着,享受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又可以附庸风雅,想象自己是巴黎的贵妇人,在一些艺术家的包围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这样如穿花蝴蝶般游弋在男人群里的太太,自然有所指,而太太的先生,不但不阻止,还乐在其中,尤其是民智未开,传统观念尚存的民国,就不得不佩服这位太太的手段了。”

“其时冠盖满京华,此处独鼎沸。一时间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莫不以能到此客厅作客为荣,尤以文人雅士为众。大家或明或暗或多或少,都表现出对太太的倾慕之情,你方唱罢我登场,你要没空我赶紧,期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争风吃醋互别苗头的风流韵事。还好文人雅士所作所为比较内敛,虽然互相别苗头的多,内心互相缠斗的多,倒是也没有闹出什么真正的乱子来。”

“那位太太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而先生似乎也不介意,颇令外人不解。然而人来人往,故事繁多,倒也没有真发生什么事情,时间久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家也都明白,大约都是文人墨客的自作多情,而太太只是不忍拂众人之意,含笑待众人自己明白罢了。”

“大家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说起这么陈麻子烂谷子的事儿?”

“那小说里所说,那位太太的客厅,就是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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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密记(152)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