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徵环视了一眼城墙上守了两拨进攻的士兵,命令他们下去同后面的士兵相应的做一轮轮换。
新的士兵上来,旧的士兵下去,望着城墙下七倒歪昏昏睡去的士兵,卫徵皱紧了眉头。
对于北境的士兵而言,强势在于骑兵重甲,善于进攻,而不是守城,一味的这样守下去,等于将自己的强势扔了,以自己的弱势对待别人的强势。长此以往,不但士兵疲惫,怕是士气也会受到打击。
卫徵决定改变战术,将城上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副将,然后在城内点齐五千兵马,命令士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带领重骑兵朝着那些攻城的士兵冲杀了过去。
雪国忌惮石国的重装甲骑兵,尤其是他们的冲击力,若是在平坦的雪原上面奔跑起来,杀伤力极大,所以在距离山海关很远的地方扎营。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如此兵力悬殊之下,卫徵会带兵杀出,攻城士兵们一时间乱了阵脚,纷纷逃奔。
一万攻城士兵在骑兵的冲杀下,还有城上nn手的帮助下,很快被消灭大半,等到雪国的指挥者反应过来,派兵来救的时候,那边卫徵早已经带领兵马回城。
如此反复了几次,雪国兵马损失惨重。
一座雪山之上,一位身披雪白亮甲的壮汉望着远处的山海关道:“这个卫徵守护北境几十年,是石国的一位悍将。而且北方兵强马壮,尤其盛产良马,重骑兵更是所向披靡。如此消耗下去,我们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风池,月轮两国的兵马不是也已经开赴前线了吗?现在怕是没有兵马能够前来救援北境。我们雪国三十万兵马,对阵他北境十万铁骑,难道没有胜算?”一位白袍白胡须的老道言道。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五五开,就算我们获胜了,也会伤了雪国的根本,而石国南方还有东方的兵马偏弱,想必月轮国还有风池国很快就能撕开一道口子。一旦他们保存了实力,到时候两国联手,趁机进犯雪国,我们如何应敌?”那位将军言道。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那白胡须老道问道。
“等,等到两国破关,北境兵马必定分兵前往救援,到时候我们这边压力就会减轻很多。”那将军言道。
“怕是等不得!”白胡子老道言道。
“国师!”将军一副为难道。
“我若是将那位卫徵将军斩杀,胜算几何?”雪国国师问道。
“若他死了,北境群龙无首,至少有七成把握!”那将军言道。
“好!”那国师言道。
“国师,您若如此,怕是会破坏规矩!”那将军担心道。
“若是能够得到那上界尊者的机缘,破坏规矩就破坏规矩吧!”雪国国师言道。
又是一次冲锋,雪国的攻城士兵差一点全军覆没。
卫徵带领得胜的骑兵折返,突然一柄大剑从天而降,朝着卫徵后心刺了过来。
“卫老弟小心!”城墙之上一声大喊,紧接着一只龙弩射向了那柄长剑。
长剑被射的偏离了轨道,钉在了城墙之上。
那雪国国师眉头一皱,驱使着长剑朝着那城墙上的老者刺了过去。
老者一个不妨,长剑刺透胸口,倒在了城墙之上。
“子腾兄!”卫徵顿时目眦尽裂。
“架设龙弩,把那个老道给我射下来!”卫徵一面喊着,一面带领重骑兵折返了回去,一统乱杀。
白胡子老道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龙弩,吓得赶忙撤回了雪山之上。
“将军,不能再往前了!”一个小将见卫徵杀红了眼睛,马上就要走出龙弩的射杀范围,赶忙提醒道。
卫徵这才罢手,带兵返回了山海关,飞奔到城墙之上。
“子腾兄安好?”见郎中正在为王子腾包扎伤口,卫徵跑了过去道。
“岂可以身犯险,岂可以身犯险啊!”王子腾抓住卫徵的手,叮嘱道。
“放心,我已经让士兵们在城墙上架设重型龙弩,这要那个老道再出来,定会将他射杀!”卫徵言道。
“这就好!”王子腾言道。
“儿媳妇就快要生了,子腾兄又病着,不如前往雍州吧,替我看一看孙儿。”卫徵说道。
“这样也好!”王子腾笑了笑,已经是晕了过去。
卫徵嘱咐了几句,命人护送着王子腾返回了雍州。
雪国国师见没能斩杀了卫徵,哀叹了一声,现如今已经打草惊蛇,怕是敌人会架设更多的龙弩来防备自己,再想刺杀就难了。
“说起来也并不是一无所获,那位白发的老将,想必就是石国的兵部尚书,王子腾,其威望尚在卫徵之上!”那将军见国师心情不好,安慰道。
“让士兵们暂时停止攻击吧,养精蓄锐,同时派出斥候,通过海外通道与风池国,还有月轮国联系,等到这边抽调兵力过去,我们再作打算。”国师言道。
那将军点了点头,下达命令,让士兵们原地待命,决定打一场持久的战役。
雍州卫府之中,史湘云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全身满是汗水,旁边翠缕握着史湘云的手,轻声的安慰。
“快了,快出来了,少夫人用力,在坚持坚持!”稳婆喊道。
产房外面,史夫人听着里面史湘云的叫喊声,心如刀绞,手中撕扯着绢子,来回走动着。
这个时候,外面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那史夫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子腾,吃了一惊道:“王老将军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云丫头生了吗?”王子腾问道。
“正在生,快了!”史夫人言道。
“这声音好生熟悉,好像当年孩子他娘生涣之时候的声音啊!”王子腾抬头望天道。
“给孩子起名字了吗?”王子腾又问道。
“还没起。”史夫人言道。
“生了,生了,少夫人生了,是个男孩!”翠缕高兴的跑出来道。
史夫人听了,顿时大喜,笑着低头对躺在担架上的王子腾说:“是个男孩呢!”
王子腾眼中流出两行热泪、已然溘然长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