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用老皇历,搞包办婚姻,更可恶的是拐骗、逼迫。老话说了:桶扎得紧了哪有不炸箍的?”七一嘴嘴,堂屋里闹哄哄一片。
也不知颜永农心里是否内疚、心疼、悔恨,反正他此时很安静,楞在那里。
当他听到“喜喜醒了,颜边兆又晕过去了”时,才发猛地向卫生室冲去。
在颜永农到达村卫生室时颜边兆刚好醒过来。
听到颜边兆醒来的话:“我有罪,我该死!”颜永农心里像刀割。
他刚安定的心又悬了,担心儿子心理负担超重,连忙开导:“我的儿,这些都不关你的事。要说罪过都是我造的,你也是受害的人。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你千万要宽心要想开些。那贱货是个睁眼瞎,无福之人死不足惜。”
“爸,求你不要损她伤她了!我心疼!你伤她越深我心越疼得厉害!”颜边兆说。
“儿子也,她给你下了什么厉害的盅啊?让你这样对她一副心肝呀!堂堂一个男子汉被她鄙了三寸高的人都没有,让你在亲戚朋友面前底子掉干了,不觉得害臊吗?我这张老脸都不知放哪里?你还向着她,护着她。我恨不得杀了她喝她!”颜永农见儿子眉头紧皱一脸苦相连忙把后话缩了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父子俩肩搭着肩,颜永农真是驮不起儿子的苦,他很想背着儿子回家。他挽着儿子的腰把他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
他们在继续着话题,颜边兆说:“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恨她呢?是我们错了,彻底错了。”
“莫说我们是好意,没有错,就是错了也要将错就错、错打错胡。”
“不,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还是放了她吧!我只要她好好的。”颜边兆说。
“放了她,你说的是真心话?”
“嗯。”颜边兆小声应。
“我正这样想过,像这样一个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泼妇你难得调理下来。你为人这么厚道心又软将来一定不是她的顶火砖,免得日后受罪现在最好不要她了。这样吧,你写封休书先休了她。我就不信没有她天不下雨到你田里。儿子,你要争口气,找一个比她强十倍百倍的姑娘来把她比到泥巴底下去。”
颜边兆索性坐在田埂上眼睛空洞地望着远处:“她是她,这世上仅有的一个。我不拿她跟任何人比,在我的生命里除了她没有其他的女孩。”
“伢崽,你是没打开眼睛去看外面呀,世上比她强的女孩拿猪笼装,信手就能摸来一个。何必要到这棵树上吊死呢?”颜永农说。
忽然想到后一句话了有个不吉利的字眼连忙用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解咒:“吊死我,吊死我,菩萨保佑我儿子长命百岁!”
“若我还在读高中、大学多好啊!虽然跟老妹不在一起,但是脑子里装着老妹,眼前浮现老妹的影子,可以利用书信来交流彼此心里活动。这样的日子真幸福、愉快。”
“可不能老停留在过去,总是要往前进的。”
“如果另外一个陌生的、不合心的女人插进来在我旁边扰乱,我可受不了。”
“没有她你未必就准备打单身?天啦!这正是我日也担心夜也担心的事呀!我怕煞了你这么死心眼。在你们准备读高中时我就起了这种顾虑,我担心她有出息了或者强过你会翻转眼睛不认人就嫌弃你不要你。所以我处处压制她,踩着她,不让她读太多的书长太多的本事。看来当时那步棋是走对了,要不她飞上了天你越发控制不住她啊!”颜永农说。
颜边兆仿佛没听父亲说的话没顺着他的话回应而是问:“爸,没有妈的日子你是怎么过的?你感觉到孤单吗?”
“儿子,你这句话把我的心肝都问痛了,你不能跟我一样啊!我绝对不准你跟我一样,我要你幸福。”颜边兆从父亲的话里得到答案。
“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孤独寂寞了,我这次把你接去北京跟着我,再也不分开了。虽然我给不了妈给你的爱情、体贴,但是我要给你作为儿子的全部的敬爱、孝顺。”
“儿子,我不要你的孝顺,要你幸福。你难过我就痛苦,只有你幸福我才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