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看了看四周，现在是就餐时间，各部门的人汇聚食堂，苏妍不知道方曼莉出了什么事，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

苏妍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方曼莉：“曼莉别哭，这么多人呢……”

方曼莉接过纸巾沾了沾眼睛，擦了擦鼻子，深呼吸两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果然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往她们这边侧目了。

“你还不知道吧，”方曼莉目光呆滞地盯着餐盘，手里用力搓着打湿的纸巾，指甲有些泛白，“昨天冯舒找我谈话，部门现在人员增多，需要提个副职，我原本还以为是我，结果、结果……”说着方曼莉又抽泣了起来。

苏妍一看方曼莉控制不住情绪了，急忙放下汤碗，拉着方曼莉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快速走出了食堂。

“别哭了。”苏妍轻声安慰道。

碧蓝的天空里零星漂着几朵闲散的白云，嫩绿色的柳条今年还未经过修剪，像遮住了眼帘的刘海快垂到了地上。正午时分阳光正刺眼，苏妍和方曼莉站在树荫里，几条不知趣的柳条恼人地垂在两人中间。

“我都来公司八年了，论资历我是最老的，为什么升的是许欢欢！”方曼莉烦躁地将挡在她眼前的一条柳条扯断，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上。

“她有什么工作业绩，上班除了拍马屁就是逛淘宝，这样的人当领导，苏妍你能服气吗？”方曼莉恨恨地数落着许欢欢的“罪行”，“再说，论学历你比我们都高，就算不是我是你也可以啊，你的工作能力比她强多了！”

怪不得许欢欢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是因为升职了。

苏妍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是她知道，就算她再不认可许欢欢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就算许欢欢的能力再差，升职的事情也轮不到她苏妍。

有时候不忿是因为得不到，期望太高失望太大，嫉妒之心便油然而生。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口无遮拦，必定会带来无可挽救的后果。

“我也是新人啊，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的。”苏妍寻思片刻后说，“让许欢欢升职，冯姐也有她的考量吧，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能有什么考量，不就是拍马屁拍出来的嘛！”

“这不是变相说明了许欢欢的社交能力强吗？你看我们就没有这种亲和力和沟通力。”

方曼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狗屁能力，给我我还不要呢！”方曼莉叹了口气，即使她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现实，一时的情绪控制不住，不过是没有将不满发泄出来。这样哭一哭、骂一骂，方曼莉心里好受多了。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方曼莉抬手将揉成墨绿色的柳条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什么怎么回事？”

“装！最近公司关于你的流言都传成那样了你能不知道？”

又是关于我和丛嘉木的事啊，苏妍暗想。

“你跟丛总……你们……真的？”

“哈哈！”苏妍揪着柳叶笑得前合后仰，“当然是假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邪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传的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的。”苏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这次招两个男生真是正确选择，以后单证工作就让他们做，看别人还怎么胡说八道！”

“没个正经！”方曼莉瞅了苏妍一眼，“我饭还没吃完呢，先回去了！”

“嗯！”看着方曼莉的身影重新走进阳光中，渐渐消失在拐角，苏妍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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