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露出一丝讽刺,眸光穿透碎瓷散出很远,微怔。
他以为她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还记得自己三岁生日时亲手为她做的贺卡被她当着面亲自撕碎。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唱过一首摇篮曲,从来没有抱过自己一次。
就算偶然间触碰到,也会将手洗了又洗,自他记事时起她看向他的眸光便一直都是厌弃。
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会招惹她的厌恶,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异。
后来。
慢慢地。
竟也习惯了一个人穿衣,一个人吃饭……
父亲是他为数不多时光中最为开心的存在……
父亲死后,她便立马改嫁,无论自己怎样撕心裂肺地哭喊,祈求,她走的毫不犹豫。
一次放学偶然间路过游乐园,看到她逗弄着一个十分乖巧的小男孩,旁边还有一位叔叔为她们撑伞,她的眉眼间满是温暖笑的那么灿烂。
原来,她也会笑啊……
如果不是爷爷发现的及时,或许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吧。
那还是她第一次那么温柔地看向自己……
“少爷,该吃药了。”
“嗯。”
管家从白色药瓶中倒出两粒药丸,将手上温热的水递到男人面前,低垂而下的眉眼间溢上一丝悲哀,瞳孔微红,鼻尖微微泛上酸涩感。
男人随手接过,将药片尽数吞入肚中,心脏处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东西都查到了吗?”
节骨分明的手指接过管家抵上来的手帕,将嘴角的痕迹擦干。
“嗯,少爷,先生的死确实有蹊跷……”
管家将手中的资料呈上,有些担心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欧阳若尘看着上面的资料,凤眸冰寒,白皙的指尖微捏,纸张被瞬间袭来的力量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