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其实你不必这样，我已经没多少年可活了，我不想耽误你。”赵不住真心对她没感觉，于是好言相劝道。

莫小染虽然身材瘦小，但那双眸子却无比坚定，她说道：“夫君莫要在劝了，这一切君曾经与我明说过，我说过，若君走了，妾便去九曲黄泉寻你。”

“小染，我……”

赵不住还想劝说她，可是却被她一句话给打断了。

“夫君水快凉了，妾身为夫君先洗脸吧，身子虚弱，不宜用凉水洗脸。”

说完这句话，莫小染将伸进木盆里，将毛巾拧干后，便朝着赵不住走来，因为她个子矮小的缘故，只能踮起脚尖为赵不住擦拭脸颊。

毛巾的温热感在脸上蔓延，暖暖的十分舒服，赵不住看见她垫脚尖垫得十分辛苦，额头上露出不少汗珠，他微微低下头，正好与她的瘦黑的脸颊对视。

她正一丝不苟的看着他，可以从那双漆黑眼眸中感受到，她似水般的绵绵爱意。

赵不住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若是放开她乌黑的肤色来看，莫小染也算一个美人胚子。

弯弯的睫毛，漆黑的眸子，还有那坚定不移的目光，这些都很吸引人，她的五官端正，只不过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显得骨瘦如柴，降低了不少美感。

莫小染注意到赵不住赤裸裸的目光，脸颊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像是夏季似火的红花，在脸颊上绽放开来。

赵不住回过神来，立即别过头不再去看她。

我这是魔障了吗？

一个又黑又丑的乞丐丫头，我竟然一直盯着她看，不仅这样，我还看了这么久时间，对！我一定是魔障了。

赵不住的眼神看向别处，莫小染脸颊上稍稍露出一道悲伤之色，但很快被她收敛了，强颜欢笑。

他是在嫌弃我吗？

虽然他没说，可我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答案。

“夫君脸洗好了，那我……我先走了。”

莫小染强颜欢笑道，她咬着下唇，将毛巾紧紧抓在手中，走向桌子上的木盆，将毛巾放进热水中后，便要出门离去了。

“好。”

赵不住回应一声，就这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一身青衣素雅，那背影似乎有些失落、萧索，甚至还带点颓废之色，可是她不是很爱笑、很热爱生活吗？怎么会失落呢？

这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就这样，赵不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看，门外几株杨柳枯荣，枯叶陷入泥泞之中，有着深秋的萧索感。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像是一瞬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离他而去，心里堵堵的，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