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不过这也够不上什么保密等级吧……毕竟他们的技术早晚都要发布的，没有申请专利吗？”

“谁知道那些教会的魔法师们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他们一贯保守。”卡特作为一名电力工程师，对自己所负责的这一项新技术还是颇为自豪，于是连带着就对魔法产生了轻视。

“这倒也是…..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莱格顺着他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是，如果真的有突破性的进展，他们早就跳起来了。”

科尔沃稍稍放下心，如果卡特这么说，那他肯定是对所谓魔动力技术有所了解的，接下来只要进一步把话题引向飞空艇，应该能旁敲侧击地得到不少信息。

“可是，据说这项技术已经应用在‘新航线’号上了？”科尔沃假装对卡特的话有所怀疑。

“这项技术可以应用在任何地方，就像蒸汽发电机可以应用在任何地方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卡特不屑地吐了一口气，专心对付面前的T骨牛排。

“所以，其实问题的关键是这项技术没有准入门槛对吧？”如果魔法师不算做门槛的话，科尔沃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你只要找一个会魔法的人，然后不断地对着准备不断地对着副轮机施法就行了。”

“副轮机？”

“安装在主蒸汽轮机上的一个附属装置，可以提供更多空气，促进燃烧。”

这是涡轮吧……科尔沃暗暗擦了一把汗。

通过涡轮来保证更充分的燃烧，从而提高蒸汽机的热效率，这确实不算什么高深的技术。但科尔沃并不相信教会和迈基公司讳莫如深的魔动力飞艇就只有这两下。

“这不算是泄密吗？”科尔沃给了莱格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地试探道。

“这只是他们所说的魔动力飞空艇技术的一小部分，虽然我认为这其实才是关键……但不管怎么说，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猜到原理，这能算泄密吗？”

卡特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无所谓地说道。

“这么说倒也是，不过如果热效率足够高，带来的发电量也会增加，所以新航线号其实并不是传统的蒸汽动力，而是用电动机驱动？”

“聪明！”卡特露出欣赏的表情，“这正是新航线号跟传统飞空艇最大的不同。但是这样一来，对电路布局的要求就大大提升了，不仅要考虑发动机用电和船舱用电的均衡，还要将电压适配到整艘飞艇的各个装置上，而这些装置的电压要求完全不同，仅仅是小型变压器我们就提供了超过13个。另外，多余电力的储存也是个大问题，蒸汽机的发电量很难控制，而船舱的用电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样的变化有可能很小，但是试想一下，如果所有乘客同时关掉房间的灯，瞬间达到峰值的电压可能会把整个电路烧掉……”

一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卡特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甚至完全不需要科尔沃引导。

“所以这个问题需要靠你之前所说的，余量负荷，是这个词吧？”

“没错，我们在设计电路时就设计了余量，但并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所以我们还设计了其他的装置，如果电压过大时，一台纯粹用于消耗电力的机械就会启动，保证整个电路的安全。”

这是电容的概念，当电压达到击穿电压时，电容就不再是绝缘体，从而把一部分电流引向冗余耗电器。

这样说来，魔动力飞空艇的内部电路确实要比一般的飞空艇复杂得多，但这也仅仅限于电力的范畴。

魔法的部分呢？

科尔沃试图把话题引向魔法应用的方面，但卡特不知道是对此毫无兴趣，还是确实不了解，敷衍了几句就不再多说。

不管怎么样，一个手工涡轮是绝对不会作为魔动力飞空艇的卖点的。

教会联合艾诺伦最大的飞艇公司要造出声势，必然会准备一大堆能够夺取平民眼球的东西。这些东西才是科尔沃真正想要下手的目标，如果仅仅造成了电路故障，教会甩起锅来不要太简单。

但从卡特这里已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好在他不经意间已经给机械之心造出了一个保底方案。

科尔沃满意地冲莱格点点头，叫来服务生买了单，用真诚的语气感谢卡特后，两人找了个借口一同走出了餐馆。

“你觉得怎么样？”莱格率先开口问道。

“低于我的预期，但总体来说收获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