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心的肖凌云拧着眉不作声，毫无波澜的眸子在看到迎面而来的乔依然时像被点亮了一样，有了色彩。

口哨声骤然响起，老师叫了集合，女生们这才慢慢散去，乔依然默默地从肖凌云面前经过，看了他一眼，示意先集合。

肖凌云不明白这没由来的淡漠，他抓住乔依然的胳膊，轻声唤了句：“然然。”

乔依然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臂，小跑去了集合的位置。

老师又讲了一次考试规则和考核标准，一次考核一人，三分钟以内球不落地，并且必须有发球、吊球、扣球三个动作，对于握拍的姿势也有要求。老师说可以先自由练习一段时间，准备好了随时带着搭档到指定球场考试

解散后，肖凌云迅速地上前一步，问道：“然然，你生气了？”

乔依然低头抿唇，心虚地说：“没有啊，我干嘛要生气？”

“刚刚你明明”肖凌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扎着双马尾，白白净净的女生走到肖凌云面前说：“肖同学，可以和我一起考试吗？”她的身后有一群围在一起的女生正紧张地看着她。

乔依然默默地退开了一些距离。

肖凌云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正想拒绝就看到她眼睛一眨一眨的，示意他接受。他撇开眼，看了眼女生，不情愿地应了声好。

女生看起来很高兴，激动地握住肖凌云的手，重复地说谢谢。

肖凌云赶紧抽回手，紧张又担忧地看了乔依然一眼，可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女生身后的一群人看见她成功了，纷纷围上前，肖凌云赌气似地都一口应下了。

当第一个人带着肖凌云上了考试场地，他几乎成了球场对面的固定选手，不少人一上来就对老师说开始考试。肖凌云也十分配合，不管对方的水平如何参差不齐，他大多数时候都能准确打到对方的右手周围最合适的位置，引来围观女生不小的欢呼声。

考试顺利地进行着，乔依然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边骄傲自己男朋友的球技这么好，一边又难受他如此受女生喜欢。

时间过去大半，班上几乎所有人都考完了，最后一个上场的是乔依然。

体育老师说：“鉴于肖凌云同学的优秀表现，期末考试成绩直接通过，乔依然同学是最后一个考试的了，肖凌云同学还要继续帮忙了。”

肖凌云轻轻点头，从上场开始就平静如水的黑眸泛起了一丝波涛，他微微勾起嘴角。

老师吹哨，考试正式开始。

乔依然深吸一口气，发球，落点的位置很合适，没想到肖凌云用力向上一抽，球一下子到了后半场，乔依然眼疾手快，大步向后跑，在球快要落地之前接起了。

刚迈步回到球场中央，肖凌云换了吊球，乔依然又赶紧往前大跨步，接起球后迅速回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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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毕竟这么多人考试，肖凌云的球都是很适中的，不刁难还能帮忙完成让对方吊球和扣球的动作，可是乔依然一上场就被来了个下马威，可偏偏肖凌云的表情与刚才并无二致，更别说有什么抱歉的意思了。

乔依然心知肚明，他这是在生气自己刚刚对他疏远，于是也只能尽力接下他的刻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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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个球以后，肖凌云的球开始变得温和，合适的力度，合适的位置，让乔依然不禁松了口气，大家都是一次性通过考试的，到她这里一次过不了，还真挺丢脸的。

没想到到了老师提醒还有半分钟的时候，肖凌云的球陡然开始变得凌厉。一会儿前场一会儿后场，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折腾得乔依然满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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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球，肖凌云挥拍抽到了中后场，乔依然刚刚接过一个吊球，正在返回的路上，见状，一个跃步，转身，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在此刻爆发了，跳起，用力向下一扣，球直直地落在了肖凌云的后半场，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

老师的口哨声也在此时响起，考试结束，通过！

乔依然愤愤地拿着球拍，穿过人群，找到自己的球拍袋，背起就往外走。

说好不生气的，可脚像是不听使唤，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用跑的逃离了体育馆。

鼻子酸酸的，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口气，本来她觉得两人马上要分开了就很难过，刚刚还被他那样对待。乔依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散落在空中，她却不想让身后的人看见，捂着脸转弯跑到了体育馆外的一个树林里。

肖凌云摆脱围着他的女生跟出来后，没有看到乔依然的影子，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有些着急地跑向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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