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人,蛰伏其中,伺机而动,等待着能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时机。
长街之上,只偶尔有几个孩童从街上追逐打闹,嬉笑间唱着朗朗上口的歌谣:“梧桐宫,凤凰栖。日月照……”
乐央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听邹君浩道:“邹家有一支旁系在北梁落户,拿上我的名帖去拜访他们。”
“公子打算何日去?”乐央慌忙回神,从随身的包裹中将名帖取出来。公子不常以邹家人的身份示人,不过行走在外,名帖倒是常备的。
“今日去。”
“啊?”
邹君浩坐上马车,清冷的眉眼垂下来:“还不快去?”若是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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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是累世簪缨的世家,旁支无数,北梁恰好有这么一支旁支。
邹家这一支是在五十年前来到北梁的,他们在当时北梁的帝位之争中押对了注,新帝恰巧需要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家族做事,邹家一时之间成了新贵。
可惜风水轮流转,两朝之后,邹家也彻底被冷落了。现在只有三个人在朝为官,显得凄凄惨惨。邹家嫡系倒是在南唐风生水起,只是这一支旁系与嫡系一脉关系甚远,也无多来往,无权无势,显得门庭冷落。
但今日,邹家来了一位贵客。
接到这位嫡系公子的拜帖,邹思焕匆匆自书房而出,命人准备迎客。
倒不是他有多重视这位嫡系的公子——当然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实在是这位公子来得太匆忙、太没规矩了些。
谁刚刚递了名帖,人就已经到门口了呀?这名帖好似做个样子,简直不成体统!
但邹思焕还是迎了出来。邹家在北梁大不如前,他这个家主做得艰难,若是和嫡系能多些来往,多少算个助力。哪怕真有一日,局势生变,也好重归故土。
邹思焕思虑之间,已让人开了大门。邹府门外,只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位素色衣衫的年少公子翩翩而立。
少年公子见他出来,深施一礼,温润如玉:“晚辈见过伯父,伯父久居北梁,可还安好?”
倒是一表人才,邹思焕微微诧异,几句客套之后,笑道:“我也多年不见你父亲了,幸而今天还能见到你……贤侄怎么如此匆忙,我草草备宴,恐怕招待不周。”
邹君浩也不想如此匆忙,更不想以邹家子弟的身份露面,只是若想插手北梁政事,以邹家旁系的身份插手再好不过了。
“晚辈只是游历途径此地,本不想叨扰伯父。”邹君浩道,“只是近日听闻了些消息,想到伯父久居北梁,或许能用得上。”
“伯父可有听闻,太子中毒一案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