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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合时宜的无言是一种慢性自杀。
过了没一会儿,李绝情似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缘由,缓缓起身来,走到床边开始往身上一件件地套衣服,铎龙精神气力都还没恢复正常,这时侧躺在地上,见他如此,不禁问道:“好侄子,你干什么去?”
“和你没关系。”李绝情口气相当的冲,同时也生硬至极,简短地说完这句话后,迅速整理好身上所着的衣服,接着甩开铎龙将他晾在一边,就要往外面走。
铎龙生怕他因情绪所激,会干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忙伸手拦他,却在碰到他胳膊的那一刻感他体内真气回荡,生出一大股反激之力,将自己的手给震开了,低下头去看,只发现五根指头纷纷是不能动弹,虎口更是给震击得溢出血来。
铎龙惊怒不已,再去看李绝情时,发现他踪影已不再,旅店内空无一人。再也顾不得自己还没恢复好,忙不迭地运起轻功去逐,但李绝情轻身功夫高明至极,他又如何能追得上?
铎龙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直到见到他背影不见,这才不发步去追,但又试探性地叫了两嗓子:
“好侄子!好侄子!”
夜已深了,无人回话。
铎龙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此时,千里之外的木府,议事厅内,铎凰排席大宴宾客,一条长又宽的桌子边围着坐满了人,倒也不分什么上座和下座了,铎凰坐在首席,两侧人数相等对立。
左右是夏逍遥和祝战,除此之外叫得出名字的便只有伊如婉谈行歌二人,剩下的都是铎凰心腹爱将,说白了,这场宴席,不够格的人是不配出席的。
议事厅建筑风格大气恢宏,外部结构如似丹青书院,内部布置却是格格不入的极尽奢靡: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除了铎凰这一票人外,他身后便只寻得见一张椅子,雕龙画凤,是铎凰根据皇宫内自己见到龙椅的记忆而命工匠打造的,和顺天府中的那张相比起来,只能说句有形无神了。
单单凭一张龙椅便妄言“极尽奢靡”,似乎的确有些憎屋及乌的意思,却千万莫说妄下定论,且看看那餐桌便是了:
桌子长五丈宽丈许,木色深棕,古朴沉重的同时微微泛着些猩红,便是小叶紫檀雕刻而成,而这等木材之名贵,一般都是放在当铺桌上,在和些真金白银作竞争的,又因这木材本身就颇具价值,一般拿来供人做手工,也只是敢做些念珠手串这样的小件儿。而今铎凰肯拿这种木材作一张桌子,震撼度却也不比在一张银子打成的桌子上取食少多少了。
便是为了迎合这桌子的大气,就连餐具也是件件名贵,象牙筷、白玉碗,盛呈着的菜肴也尽是精心可口,色香味俱全的同时,更见掌勺的匠心独到之处,有些食材其珍稀度同样无可比拟,就连当今的皇宴也不一定能有这等排场。
各种瓜果点心用琉璃水晶盏盛了,左右各摆放一个,想吃的可直接取用。餐桌上前菜五道,主菜九道,为求的是“九五至尊”,博得个好彩头。
这时酒过三巡,众人脸上已有微红醺意,也不乏低头伏案之人,想来便知是不胜酒力之故。而于这多人间,倒是只有铎凰神情自若,面色白里透红,仍然正襟危坐,得体地斟酒满饮。
祝战此时双颊酡红,但筋骨便似清爽惯了,仍然是端坐着,不失仪态,只是与铎凰相比起来,却是多刻意而少闲逸了。
夏逍遥这时独臂举一金杯,一手散乱地打在桌子上,嘴角酒渍未净。两眼惺忪,胡乱地嚷嚷着什么,但习武之人习气相来豪犷,除夏逍遥外也有四五名将领是四仰八叉地躺着,姿势只怕更不雅观,但铎凰宽宏大量,也就不去计较。
这情景不可不谓是十分的和谐了,呈出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若不是民间上下一片怨声载道之音,只怕这样的宴会便是庆功宴了。
铎凰左看看,右看看,微微一笑,这时站了起来,手举着酒杯,高声道:“诸爱卿今日与我平座,他日我光复元室江山,定当奏表嘉赏,到那时人人有份,荣华富贵,取之不尽,受之不完呐。”
众人听他这番言论,摆明了便是敬酒辞,个个受于礼教约束,也都站了起来,即便是晕晕乎乎的也在旁边人的搀扶下保持了站姿,各人手上都牵了一杯酒,杯体通金,正面镶嵌着一块红色玛瑙,另一边则是一块翡翠,足见其价值若何。
铎凰看着这样一群能人异士都在自己手下为自己所用,心中是说不出得意,他都已经从这一张五丈来长的桌子上,看见自己身着龙袍黄褂,登基之时,万民朝拜,文武百官俯首称臣的光景了。
祝战拿着酒杯,笑道:“大事将定,只要将那田小娟一卷往皇上寝宫里一送,万事就都成定数了,嘿嘿,这一切多亏了咱们的夏掌门有一个好师妹啊。”
夏逍遥假作自谦地笑了笑,将酒杯向下移了移,和祝战碰了一下,道:“四张羊皮已全部聚齐,这都多亏了祝帮主妙计安天呀。”
说完,他似乎觉出这句话里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而又改口道:“更多亏陛下高明手段,将我们这一帮人的心都挽在了一条绳子上。”
铎凰微笑只消失了这一瞬,便又马上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回到了脸上,道:“两位爱卿不必自谦,既为朕的左膀右臂,此后便要励精图治,争取为我国民再尽一份心力才是。”
夏逍遥和祝战这时异口同声地道:“属下自当遵命,为黎民安康,为社稷稳固!”
祝战认出了这是负责夜间巡逻的士兵,乃自己的部下。又见铎凰面色不悦,生怕他将这搅乱大喜之时的罪过安在自己头上,忙先他一步,义正言辞地开口问话道:“啐,这样失态,成话嘛?有急事禀报嘛?没有便快快退下去!”
“慢。”铎凰说着,伸出手来挡在祝战面前,面色冷峻道:“何事禀报?”
那士卒不答话,仍是粗粗地呼着气,夏逍遥听他呼吸频率急一下缓一下,便若游丝,当下反应过事情有些不对。狐疑地低头瞥了一眼,却发现这士兵跑进来时手一直捂在肚子上,同时还有些液体正顺着他的指头嘀嗒落下,摔在地板上。
谈行歌脱口道:“他受伤了。”说话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去,本想查看他伤势如何,但那士卒却再也等不到这时候了,闷哼一声后摔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谈行歌将那士卒翻身过来,却在看到他伤口的源头时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士卒腹上插上了半片断裂开来的刀刃,深没半尺,血仍然在透过伤口汩汩不断地流出,这手法熟悉至极,不得不让他想起一个人。
实际上,在所有人透过大厅明亮的灯光看清这伤口时,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
伊如婉手脚冰凉,颤声道:“不不会”
铎凰抵着下巴,喃喃道:“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好一招借刀杀人看来铎龙已经把所有事都向他说了我的好兄弟灭我之心不减呐”
夏逍遥看一眼祝战,道:“祝帮主,你可有什妙计?”
祝战道:“李绝情武功固然卓绝于世,却终究是一介匹夫,我们要是所有人齐上,未必便会输给他,只是这样太也不成体统。更何况登基仪式马上就要举行,到那时昭告天下,陛下怎能因为龙体有恙而缺席呢?”
铎凰道:“祝帮主所言极是,现在要是动起手,我们虽然不一定会输,但恐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何况我和他唉!我二人又是这样一段孽缘。”
伊如婉强作镇定地道:“不如我们便分头跑,来一出狸猫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