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步轻歌走一步,停一步。走了几步后,顶不住了,扶住墙。
实在受不了了,他叫道:“停停,走慢点。我肚子里的东西都顶到喉咙管了。”
冷秋柔双手背在身后,教训道:“我说步轻歌同学,你这身体有些差啊,必须得好好锻炼下啊。”
步轻歌苦笑:“大姐,我已经吐过一次了。再走快点,我的第二次又没了。”
“好,好,本小姐开恩等等你。”冷秋柔终于大发了下慈悲。
“对了,轻歌,今天你说的那两句外语,是哪国的语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说起这事,步轻歌得意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了这两句话。我觉得这话说起来特带感,特有气势,就记住了。”
“啊,那两句祖训?”
“哦,我瞎编的。”
冷秋柔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不由分说伸出双手,捏住步轻歌的左右脸,将那可怜的脸蛋使劲往外扯。她笑道:“步轻歌,你变坏了。曾经那么单纯的你,变得特别坏了。你怎么能那么那么坏嘞?”
步轻歌觉得,自己被女人欺负了。
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欺负了自己。
自己应该生气的。
因为自己的脸被扯得好疼。
可看着眼前这张人比花娇的脸,看着这张脸上如花一般的笑容,步轻歌别说生气了,他连动都动不了。
就像是施了定身术一样,步轻歌呆呆地看着这女人,浑然忘了自己脸上的疼。甚至,这疼还悄悄地钻进了他的心里,化成了一丝一缕的甜。
步轻歌发现,自己似乎有受虐的倾向。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冷秋柔的脸微微一红。她伸手挽住了步轻歌的胳膊,说“走吧”
拦了辆出租车,两人离开了小吃一条街。
出租车上,冷秋柔却沉默了。
她靠在车窗上,窗外或明或暗的灯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映衬得她的脸阴晴不定。
出租车停了下来。
步轻歌下了车,奇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这我没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就是,旁边的公安局。
冷秋柔低着头,上前两步,走到步轻歌面前。她没有看步轻歌,她很小声地说:“谢谢你陪我吃了那么多小吃。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轻歌,谢谢。”
闻着鼻前那醉人的发香,步轻歌柔声说道:“不用谢。看你开心,我也开心。”
冷秋柔点了点头,又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她说:“以后你可不可以叫我‘柔儿’?”
步轻歌一惊:“这样不好吧,显得太亲密了。”
冷秋柔蛮横地说道:“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叫不叫?”
步轻歌拗她不过,只能说道“叫,我叫”
“你现在叫声来听听。”
步轻歌蕴酿了足足一分钟,终于颓然说道:“不行,我真的叫不出口。这太亲密了,我好不习惯。”
“你!”冷秋柔气结,然后她叹道:“好吧,你不叫就不叫。”
步轻歌奇怪地看着冷秋柔,只觉得出了小吃一条街后,冷秋柔的表现就太奇怪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并且都不知道她不高兴什么。
“你在想什么?”忍不住了,步轻歌问。
冷秋柔依旧没有看他:“我在想,你那两千万是怎么来的。轻歌,你给我一句实话。”
步轻歌苦笑:“真的就是我治好了一个超级有钱的大老板,然后得到了一笔超级丰厚的诊金。”
“哎!”冷秋柔长长一叹。她叹道:“我清楚你的底细。你自小被父母抛弃,跟着爷爷一起生活。你爷爷是个老中医,医术虽然了得,但一直在帮山民看病,身上不可能存得下多少钱。你大一休学,傻了四年后,几个月前才恢复清醒。”
她抬头,看着步轻歌,严肃地说:“所以,你身上绝对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一笔钱。”
“但你确实有这笔钱。我想来想去,唯一的一个可能是,这笔钱的来路不正!你穷了二十多年,穷怕了,就用了你那绝顶聪明的脑袋瓜子,和绝顶厉害的身手,做了犯法的事。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步轻歌都傻了,他傻傻地看着冷秋柔,很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冷秋柔盯着步轻歌,正色说道:“我不管你是敲诈了,还是抢银行了,还是抢金店了,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我只送你八个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伸手一指身旁的公安局,冷秋柔一字一顿地说:“轻歌,你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