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
这寒冬腊月的,纪庚远手里却摇着楚留香同款的折扇,熟门熟路地往吴太守的书房走去,自是一派风流倜傥、优雅帅气。
只是优雅从容的他,却被面色忽然间严肃起来了的南青给堵住了去路。
“嗯?”纪庚远摇摇扇子,“怎么了?”
南青肃着一张脸,抱拳对纪庚远低声道:“殿下,刚有近卫来报,说圣都来使,已抵达新北,张大人请殿下速速回府。”
“圣都来使?”纪庚远唰地将折扇收了起来,在掌心里拍了拍,皱着眉头看向南青,“知道什么事儿吗?”
南青的眉头也同样皱着,低声道:“殿下,大人只说天使是来传旨的。”
“传旨……”纪庚远的舌头抵了抵下齿背,沉吟了一会儿,看向了南青,“看来今天吴书函的喜酒咱是喝不了了,行吧,回去看看。”
转身出去,站在门口迎接来客的吴书函疑惑极了,“殿下,您怎么出来了?”
纪庚远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对吴书函说道:“本王突然想起来了,这吴大人还记着本王的仇呢,你小子这大喜的日子,本王还是不去气你爹了。”
吴书函急了,“殿下,您多心了,家父怎么会记您的仇呢?”
“逗你小子玩儿呢。”纪庚远拍了拍吴书函的肩膀,说道:“本王突然想起来新北还有些事情没办,你小子的喜酒本王就不喝了,对了,你一会儿要是看见上官祭酒,记得帮本王说声本王先回去了。”
“这……”吴书函虽然不解纪庚远为什么突然要走,不过他的脾气一向温和,“殿下放心,属下会办好的。”
“嗯,行,”纪庚远又说了声恭喜恭喜百年好合之类的吉利话,之后道:“走了。”
……
翻身上马,带着一队近卫呼啦往新北方向策马而去。
天色将黑时,纪庚远进了宜阳城,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缰绳丢给了门人,撩了撩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整了整微微皱着的衣服,不疾不徐地往府里走去。
“哟,二殿下可真是大忙人,可真叫杂家好等呀!”
纪庚远还没进正堂呢,就已经听到了一声尖利难听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纪庚远的脚步顿了顿,原来公公的声音是这样的呀。
虽说原主有留给他这部分的记忆,不过原主自小受宠,像这样尖酸又带有明显傲慢的声音,原主基本没听过了。
纪庚远看了那面上无须的白面公公一眼,大步踏进了正堂,四下瞅了一眼,忽然沉声道:“怎么回事儿,就让公公喝凉茶?”
白面公公吹着热茶的手忽然一抖,他也没想到纪庚远会忽然嚎这么一嗓子,瞬间也没有了喝茶的意思,一张刻薄的脸上有怒气快速积聚着,“新……”
他正想说些什么,纪庚远却又道:“来人,去,给公公换杯新的去。”
“是。”
白面公公手里的茶杯被侍从取走,白面公公怒也不是,谢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