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小心翼翼地端着红糖水回来时,朱颜醉除了脸色苍白些外,竟无事人儿一样跟宁葬沫有说有笑。
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不知该不该打扰,却听见宁葬沫邪魅冰冷的声音响起:“端进来。”面对朱颜醉以外的人,宁葬沫更多的是邪魅而疏离的。
朱颜醉疑惑地看向他:“不是不疼了吗?怎么还要喝?”
“傻丫头,真气只能让你一时不疼。”他记起,自己曾无意间听到打扫的大婶闲聊,似乎说到红糖水对女人有好处。
“不想喝,不喜欢那个味儿。”朱颜醉不从,要不是之前实在痛得没法子,着实不愿意喝这红糖水。
“醉儿乖,这又不是药,喝了对你有好处的,来,甜的呢。”小七在一旁偷笑,这花葬公子对大当家可真是好呢。
“宁葬沫,我又不是小孩!”朱颜醉嗤笑。
两人你推我搡地僵持了好久,宁葬沫突然狐疑地盯着她看。
朱颜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花葬公子,怎的用这种眼神看着奴家?”
许久,宁葬沫懒懒地开口:“女子葵水一月一次,这么久了,怎的就这次这般模样?”宁葬沫想问的是,是不是之前她都瞒着自己忍了下来,却不曾想朱颜醉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对于爱护朱颜醉身体这件事,宁葬沫是从不肯妥协的。小七见他们这般亲昵,早已经知趣地退了下去。
“那个,我,我今天一时贪嘴,吃了半个冰西瓜。”说完像是怕宁葬沫会打她似的,缩了缩脖子。
听完,宁葬沫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奈道:“小馋猫,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朱颜醉抱紧他,满足地在他的肩头蹭了蹭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尖:“我不会没有你啊。”
宁葬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犹豫再三,说道:“丫头,我们离开金陵好不好?”
金陵来了孙雪影,自己今天又不受控制杀了那个肮脏的生物,只怕生出事端。再加振山鼓的出现,他很怕自己照顾不好醉丫头。
朱颜醉秀气的眉皱巴巴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为什么?”
见她如此反应,宁葬沫不敢再多说:“没什么,以为你在这儿会腻呢。”
“才不会呢,我讨厌居无定所,我已经把梅妆当成自己的家啦。再说,我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如果离开这里,我会想念这里的一切的。”
“好,我也只是怕你无聊,随便说一说罢了,瞧你激动的。”
宁葬沫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丫头,我想成亲。”
想了想,又郑重地加了一句:“我想与你成亲。”
既然已经相爱,这样拖着总让他心里不安。
“怎么又要成亲了,你是结婚狂吗?”朱颜醉有时候很是有些口无遮拦,翩翩宁葬沫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我想成亲!”宁葬沫偏执地撒着娇。
“成,成!街随便拉个人成去!”朱颜醉当他又是肾腺激素分泌过于旺盛,随便打发着他。
“朱颜醉!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你却让我跟旁人成亲!你,你始乱终弃!你不负责任!你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才貌双全,顶天立地,风流倜傥……”宁葬沫越说越离谱。
朱颜醉不禁笑瘫在他怀里。
金陵的天气向来干燥,可是破天荒的,这几日竟连日多雨。
梅妆在大当家的带领下,从到下一副慵懒做派,所谓梁不正下梁歪就当是这般模样。
宁葬沫粘朱颜醉粘得越发紧了,可是连龙擎苍都能看出来,他的不安似乎越来越严重。
大家仿佛有了默契一般,不约而同地叫着朱颜醉“大当家”,连“朱颜醉”的任何一个字都不再提起。
这日大雨中骤然出现两个人,蓑衣蓑帽遮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人,纵使此番狼狈的模样,也难掩浑然天成的贵气。
“贵客大驾,二楼雅间有请。”小童很有眼力见,不卑不亢又不失礼貌。
来人从蓑帽中抬起头,纵使见惯俊男美女的小童也是为之一震。
此二人清风朗月般的风姿让人眼前一亮。
“我们……找人。”青衫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急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
“不知二位要找的是?”
“不知贵处可有一位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