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桦自认为安排得很好的行程并没有得到陈清秋的认可,最后还是没有成行。
车子送陈清秋到达学校后,没让许云桦下车,直接让阿成送许云桦回家去,陈清秋的由理是他大半年没有回家了,回来后自然得先见父母再来跟她玩,否则,让他担起因她而不孝的名声,日后她会更难融入许家。
再说了,他在外国买的礼物理应自已送到亲人手里,不能打着她的名号送,而她要见他家的亲人时,当然由她自己去买礼物,她现在也不缺那个钱。
她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严丝密缝,令人无法反驳,许云桦最后只得按她的意思办,先让阿成送回家,等到跟亲人见过面后,再来找她。
郭丽容一路哭哭啼啼地回到家,直接跑去许云桦家里告状去了,许云桦的表姐杜美华怎么劝也劝不住,无语地摇头。
“怎么回事?高高兴兴地出去,哭哭啼啼地回来!”许云桦的父亲许世仁一脸严肃地看着郭丽容冲进厨房找许云桦的母亲许兰芳,扭头就问杜美华,“又说去接你表弟,他人呢?”
杜美华淡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阿桦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姑父您亲自问他!我要去上班了!”
杜美华也是一个医生,这个时间点她要去医院接班去了。
许世仁没有追问,转身进了厨房,看到郭丽容扑在正在炒菜的许兰芳怀里哭,而锅里的菜正滋滋地冒着热汽,快烧锅,但两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哭诉得起劲,一个心疼地安慰的起劲。
许世仁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妻子,指指锅:“有什么事比烧了锅更重要?”
许兰芳一眼瞄到了锅里的菜,并没的推开怀里的哭诉的郭丽容,只是将煤炉的通气孔调小了些,以减弱火力,嘴里依然疼惜地安抚道:“容容不要哭,阿桦等会回来,我会说他……”
许世仁没好气地哼哼,转身回到客厅,拿起烟抽起来,边抽边看报纸,但好半天,眼睛却没移动,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厨房里两人的对话。
“婶,云云他跟那个土包子越来越好了,以后土包子会真的跟他结婚吗?”
“哪可能?他们就是他姨妈家村里的一个可怜的女孩,爹不疼妈不爱的,没钱读书,靠自己的能力赚点钱读书,阿桦那是可怜她,帮助她,只是朋友,结婚这事不至于吧?”
“婶,您常常去姨妈家里,见过她吧?她好像并没像您说得那么可怜,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怕云云的心不在我身上了……”
“不会不会,你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
也许,郭丽容真的很容易哄,许兰芳几句话就将她哄开心了,许世仁一支烟还没抽完,原本哭哭啼啼地郭丽容开开心心地帮端着许兰芳端菜端碗从厨房里出来,还招呼许世仁洗手吃饭。
破旧的四小轮怒吼着在许云桦漂亮的小洋楼前停下来,许云桦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进了家门时,客厅里许家父母与郭丽容俨然一家人似的吃着饭。
“云云,你真的回来了!”郭丽容放下碗筷,欢笑着迎上来,跟小时候一样,扑往许云桦的怀里。
这样的一幕在以往的二十几年里几数次上演,所有许家人都习以为常,就连许云桦自己也不介意跟郭丽容发此亲密地拥抱。
但是,今天显然跟以往不同,就在郭丽容张开双臂扑过来的时候,许云桦的脑子里突然闪现陈清秋那微不可见的复杂目光,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对郭丽容向来习惯的“投怀送抱”不情愿接受……
他的身体一偏,郭丽容扑了一空,差点摔到地上,好在他顺手捞她一把,才让她堪堪站稳脚跟。
郭丽容吓得花容失色,而且,最最主要的是,在许父许母面前丢了脸,所以,她如花般的笑容变成了猪肚脸,表情臭得不成样,一声不吱,捂着脸就哭,跑出大门去了。
许云桦脸色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追,脑子里一个小人喊住了他:“不,不能去,不像以前那样了,我跟她长大了,长大后就要跟小时候有区别……”
“爸,妈……”许云桦笑着与许家父母打招呼,嘴里才吐出两个称呼,下一刻就接收到了来自许兰芳的不满地教训:“儿子,你怎么对容容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许世仁一向都看不惯宠孩子的许母:“以前他们都还小,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能一样吗?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孩子们老大不小了,还当他们是三岁小孩一样对待!”
许云桦听到父亲支持他,暗地里向他父亲竖起了大拇指,还笑了笑,转身却去拥抱还在唠叨的母亲,嬉皮笑脸的将话题引向他的学业与工作。科源ky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