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死了之后到了冥界，那么已死的人再死一次，又将去往哪里？

老道士直到弥留之际也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只是隐约用一项家族的使命给姜楚留下了最后一丝念想。

姜楚甚至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这种算不上烂摊子的平衡使命，已经没必要继续传承下去了。

但自己的优秀基因还是得往下传的啊！

毕竟当现世与冥界之间的生死状态达到平衡之后，所谓的冲煞便不复存在了，有些事情也是终于可以做了的……

贱笑不已地在林清浅耳边嘀咕了一句话后，林清浅的俏脸瞬间通红到了极点，照着得瑟不已的姜某人竟是一顿狠捶的小拳拳。

“你先走，我挨个儿告个别。”姜楚笑了笑，将林清浅率先送入了风不语等人酝酿了二十年才打通的传送通道中。

毕竟过了今天之后，两界之间或许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除了已经死于各自使命的那些人，冥界中余下与姜楚所相识的人，几乎全部都在场。

但此刻，谁都没有率先说话，只是俱都目光颇为复杂地注视着姜楚。

“给大家添麻烦了。”姜楚讪笑着扛起了自己奄奄一息的最后一魄：“我也没想到它走丢了都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回答他的，一片轻叹之声。

“真就不回来了？”

姜楚“嗯”了一声：“再过片刻，这条通道便会就此崩塌了。而且达到平衡状态之后，两界之间不会再有串门的机会了。”

张无还终究还算是这些人中相对理智的存在，很快便已恢复常态轻笑了一声：“尘归尘，土归土，也好。”

“不好！”妮子双目通红地直接扑进了姜楚的怀里：“你走的话，我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姜楚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她们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呸，渣男。”

顾云蒙低声咒骂了一句，语调却极尽温柔。

在这些人当中，唯独她是真正跟姜楚有过一场另类的婚配关系的。此刻眼睁睁看着他即将永远离开自己，内心自然也是五味杂陈。

而数次与姜楚历经生死的顾云裳，则只是平静地看着姜楚，并把自己口袋当中的最后一块糖递给了他：“就当是喜糖吧。”

姜楚笑了笑，只是将其贴身收了起来，没有去吃。

“谢谢你帮我报仇。”钟颜紧咬下唇走到了姜楚的身前：“也谢谢你来过。”

“哥，我想整死这个混蛋！”

“妹，克制……毕竟是正牌的土匪头子，跟我们这些业余的不一样的……”

凌陌撇了撇嘴，而后却还是给了姜楚一个堪称史上最为恶狠狠的拥抱。

“我这个时候出来说话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反骨未遂的杨千刃一脸幽怨地看向了左拥右抱的姜楚：“但我还是想代表广大的男性同胞骂一句啊：你在这件事上就特么就不能给我们留几个吗……唉，保重吧。”

雷童睡眼惺忪地靠在百里龙猿身上打着盹：“送走了是不是就能睡回笼了？那你走好啊！”

“小瘪犊子玩意儿，哈喇子别往我身上抹！你可真不愧是深得了姜楚真传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