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什么?”叶云冠端过旁边的水壶,大口喝了一杯,对着半空哼了一气。
侍卫将话语整理了一遍,回禀道:
“云来寺中最近新来了几位僧人,据说是远道而来问道切磋的。其中是两位有名的禅师,他们又分别带了几名弟子,如今都住在庙中,白天偶尔会传道授课。”
“几位禅师所住的院落不许外人入内。向庙中沙弥打听,他们说对大公子并不眼熟,没有见他来过。几位外来的僧人我都看了一遍,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叶云冠瞪眼:“这就没了?”
“沙弥说,后院中没有他人了,今次前来的僧人,都已在前殿露过面。我为作考证,便潜入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后院里,分明还有一个人。”
那侍卫道,“里面住着的也是僧人。那人平日就留在屋里,或在院中小小走动,从不见人。他非常警觉,甚至身手不错,在我进入院子的时候,就有所发现。我担心暴露,很快逃了出来。”
叶云冠惊喜,没想到真能抓住一个把柄。他迅速站起来道:“那这人是谁?如此神秘,分明是有端倪。你有仔细打听过他的来历吗?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不是跟叶裁月被绑有关?”
侍卫说:“不认识。属下不敢打草惊蛇,只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他说着,从腰间摸出昨日观察下来的绘录。纸上粗糙地描绘着一个和尚。对方站在一处花坛前面,闭着眼睛,似在念诵经文。
“正是此人。”
叶云冠将画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自己也认不出来。
……而且这竟然是个真和尚。叫他有点郁闷。
“神神秘秘的。叶疏陈是在搞什么鬼?”
来寺庙见和尚,简直没有比这更寻常的事了,但安在叶疏陈身上,他是怎么都不会信。
“公子。”那侍卫道,“此人与邱县丞……邱季深有些相像。”
“什么?!”叶云冠皱眉,再次看向手中的木牌。
……就这份画工来说,真看不出有什么相似,唯一相似的,可能就是脸型了。
这种东西,看看就好了。
他直接将纸一揉,丢到旁边。
侍卫说:“我当时远远瞥见,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人了。他比邱五郎要高大很多,面容也不如他白净,但是颇有几分神似。两人年龄应当相差不大,此人要稍大些。”
“可疑啊……”
叶云冠觉得自己已经窥觑到了一个秘密,但完全抓不住头绪。所有的线索零零散散的,根本串不起来。
叶云冠说:“这邱季深身上就全是秘密,以前我是不在乎,你说我要是照着他查,能查出些什么?”
侍卫静静低着头等他吩咐。
叶云冠笑出来道:“无论如何,起码能叫叶疏陈不快一会儿吧。若是扒出了他什么事,我这心里也畅快了。”
邱季深如今一样受他记恨。若要怪,就怪他自己交友不慎,偏偏认识的,都是他最讨厌的几个人。
叶云冠去到一旁的柜前,拉开格子,从里面拿出一袋子的银钱,丢到桌上。
“你去邱家找人打听,不管什么有用没用的,凡是跟邱季深有关的事情,我都要知道。还是一样,谨慎。”
侍卫再次点头:“是。”
拿了桌上的钱袋,先行退下。
邱三郎魂不守舍地走出官署,心道自己被邱季深害惨了,现如今就是胡思乱想,停都停不下来。结果迎面就看见了那个正让他忿忿咬牙的人。
对方抬手招呼了一下。
“三哥!”
邱三郎想当做视而不见地走人,那魔音却如影随至:
“三哥,我是你五弟啊!哥哥你慢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