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高高举了起来。只见那令牌上写着净世院督主,御赐。
不光是萧弃白,连同紫香之、常谡、常询还有偷偷躲在大殿之外的常识玉看见那块牌子都是心中一惊。
“皇上,我的牌子在这里。”张清圆慢悠悠地说道,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弃白,道,“不知我的这个下属是从哪里得来的那块假牌子,又是为什么要说是我指使他去做的这件事?”
萧弃白恨恨地看着他,绝不会是公主骗他,肯定是这个张清圆早就发现了什么,这才故意留了一手。他跪在地上,仍是不改口,接着道,“皇上,肯定是张督主怕连累自己,给了臣假的令牌。臣在此之前说的都是实话,绝没有欺瞒陛下!”
“皇上,现在认证物证都是假的,说明这个萧弃白是故意陷害老臣!”张清圆眼神狠厉地看着萧弃白。
“张爱卿”
常询欲开口,却被张清圆打断了,“皇上,既然不是老臣所为。那这几封书信就是那萧弃白和那胥黎族首领串通的证据。现在被他的污证被发现了,所以就故意诬陷的老臣。”
“这”常询的眉头快要皱到了一起。
“皇上,通敌叛国是什么罪名,这不用老臣说了吧?”张清圆大声道,“皇上,您还不下旨吗?”
方攸在躺在床上,一晚没睡,那么多人的性命难道白白就这么搭进去了么?她到底在逃避什么?是害怕死,还是想要就这么苟且偷生的活着?
“阿攸姐姐,出来吃点朝食吧。”这时,季绘忽然在门外敲着门喊道。
方攸这才翻身下床,打开了门,季绘正站在门口。她昨晚还曾为阿倓和阿绘出卖她而寒心,但是现在看到季绘的笑脸,再想到自己不是也瞒了他们这么久么?于是便不觉得他们这么做有什么错。
“对了,阿攸姐姐,刚才我去叫施念姐姐起床的时候不见她答应,不知她是还没醒来还是不在房里。”季绘说着朝施念的房间看了一眼。
听到季绘的话,方攸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我去看看。”她快步走到施念门口,便敲门边朝里面喊着。但总是不见屋里有人答应。
方攸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她示意季绘站远些,然后猛地一撞。门砰的一声便开了。
施念就那么直直地悬在空里,脖上的绳子也停止了转动。
“大姐姐!”这是那年之后方攸第一次再叫她姐姐,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了,若是她听见一定会笑着再叫她一声三妹妹吧。
季绘捂着嘴,眼皮颤动着地下眼泪来,如鲠在喉,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等二人把施念放下来的时候,薛倓也赶了过来,纵使是男子看到这个场景也难免心中触动,何况死的是曾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人。
方攸心中满是恐惧,这是她生命中第二次看见至亲的人的离开,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她害怕,却是一点儿也哭不出来,她抱着施念,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她生前的样子。
忽然薛倓的声音传来,“阿攸姐姐,这里有封信。”他把信拿到方攸面前。
方攸接过信,那是施念的笔记,她摩挲着,才慢慢打开信。只见信上只写了一句话,“三妹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永远都是我的三妹妹。”
看见这句话,方攸的心像是被人用棉花打了一拳,眼泪才续续断断的流了下来。
“施念姐姐指的是那件事?”薛倓看见了之后说道,“难道是那件事,施念姐姐才”
“阿倓,来,搭把手,帮我把姐姐抬到床上。”方攸没有接薛倓的话。
薛倓急忙帮着方攸将施念抬到了床上,“阿攸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方攸擦掉眼泪,看着他,“要是我,我也会想着为师父报仇,你告诉了紫香之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选择。况且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们,我也对不起你们。”
“告诉紫香之?”薛倓想了一下,才接着道,“阿攸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紫香之。”然后他低下了头,“虽然我曾这么想过但是,阿攸姐姐你是在我们身边的人,而师父已经不在了。我虽说笨点,但是不糊涂阿攸姐姐,你相信我,我”
方攸先是一愣,忽然就释怀了,“阿倓,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信你。”说完,她拍了拍薛倓的肩膀,然后又看了看季绘,道,“姐姐的尸体,摆脱你们好好安葬。”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和她一起。”
“阿攸姐姐,你去哪里?”季绘叫住了要出门的方攸。
“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方攸说着便走了。
“不得不做的事情?”薛倓的道。
“阿攸姐姐刚才说她和施念姐姐一起是什么意思?”季绘道。
“坏了!”薛倓这才反应过来,“阿攸姐姐可能再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