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还沉浸在自己的宏愿中的时候,王安然手里拿着几个包裹回来了,显然,那里面就是她慰劳李木的东西了,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坛子酒水,倒是让李木有点没想到。
当夜,二人把府门一锁,对坐在内院的桌案两端,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前几天不同的轻松。
驿馆有多么的鱼龙混杂不光李木知道,王安然更是知道,而现在,他们仿佛是在自己的一方净土里,起码在这短暂的时刻,他们是安全的。
非常难得的是,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李木竟然没有插科打诨的开玩笑占王安然的便宜,而王安然也并没有对李木横眉冷对,好像是忽然间二人产生了什么样的默契。
“武举向来不被人重视,以往多是由兵部尚书直接评价了事,但这几年兵部尚书都是由左相陈希烈兼任,此人几乎毫无自己的思想,诸事都是以李林甫马首是瞻,这件事上,他怕是也不会去管,多是几个兵部侍郎或是什么将军考校一番也就完了,你还要做好准备。”
李木当然知道王安然说的做好准备是做好什么准备,他听后微微一笑,一口喝下一碗酒水,这才又开了口。
“我既然来参加武举,自然就知道武举是什么成色,但是那是以往的武举罢了,不管是何种考校,只要你足够出彩,便能够让足够的人注意到你。”
王安然早年在长安城的时候,因为王忠嗣的关系,对于长安城内的青年才俊见得也是非常多的,而且这些王公贵族不管真正有多大的能耐,却都是十分自信,但是他们的自信在李木这句话面前,却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接下来,王安然没有再对李木说出什么担忧的话来,她知道,李木想要去做什么,想要如何去做,甚至于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什么样的人,他的心里面一定是早就有数了,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
接下来的两天,李木的话少了许多,只不过是拿着自己从刘五郎手里得到的那把硕大的重剑,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王安然交给自己的剑招,偶尔会向王安然讨教几句,之后就又自顾自的琢磨去了。
武举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李木在当日又恢复了他以往的自信,清晨,王安然备好了一桌的肉食,算是为李木践行,但她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看着李木那有些瘦削的身影背着长剑缓步走去,王安然喃喃的说道:“若是你真的能在这长安城里一鸣惊人,真的能让我父亲恢复以往的声誉,以身相许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句话李木是听不到了,他此时脑袋里面琢磨的很多,因为要是这武举真的按照常规的那些项目来的话,他可能不但不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鸣惊人,还会面临着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