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算起来,掐去李氏皇族不论,放眼整个大庆国最尊的,无疑便是沧海云家,云氏一族常被戏称皇后之家,顾名思义,云家多出皇后,自开国以来,尊荣无可附加,但其后几番沉浮起落,起起落落,但根基始终都在,且云家女子大凡容貌出众,故天下各族,皆以求娶云氏女为荣。
当今皇后亦是云老夫人的长女,乃是当年先帝亲赐,当年千里铺红,大婚规模浩大,亦是轰动一时,自云庆帝登基,云后也是毫无悬念的高居凤位。
只是云后与今上结发多年,不知为何却始终无子,虽然世人皆说仁庆帝尊爱皇后,云后地位稳固,且收养了三皇子,帝后相敬如宾,但岂料等到薛家长女薛璧月入宫,一向雨露均沾的仁庆帝,竟独宠薛女,不过半年就晋封贵妃,自此荣宠多年,独霸后宫。
但薛卿月之母云氏,亦是云老夫人之四女,是云后之亲妹,算来,云后乃是薛璧月之姨母,夹着这层关系,两家之间各种难堪,不可多叙,总之在薛卿月之母云氏过世后,云家几乎与薛家断绝了来往,等到谢氏扶正,薛家自此与谢家来往,与云家再无交集。
云柯是京城中有名的冷美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眼高于顶,目下无尘,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和裴秀绣在一起?
裴秀绣她不在乎,但她不愿意和云柯产生什么过节,于是薛卿月转了个弯,不欲再与裴秀绣搭话。
“薛卿月!你怕了?走什么”裴秀绣喊道。
“裴小姐,恶语伤人,非是道德,况且薛三小姐与我有约,不劳你记挂了。”沈清逸款款走了出来,脸上仍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入眼。
“沈公子如何在这?他来了,莫不是其他公子也在?”
“这可怎么好,我这衣裳……”
“唉呀,刚才不会都被他看到了吧,那可多不好,”
“唉,我今天没穿那件裙子来,这簪子也不好看。”
裴秀绣听了身后的私语,也愣了一下,心中怪道,沈公子如何在这,还和薛卿月在一起。
裴秀绣脸上泛起一团红霞,心中懊恼,难道方才她说的话,沈公子都听到了?
是了,她就知道,薛卿月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原来如此,难怪父亲常说,薛家人又毒辣又奸诈,薛卿月可真是心思深沉,以退为进,让她在沈公子面前出丑,这个祸水,狐狸精,就知道她一肚子坏水,仗着一张漂亮脸蛋,哄骗的公子哥们,耍的他们团团转还不自知,连她哥哥也替她说话。
越想越气,裴秀绣脸上满是委屈,鼻间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
薛卿月回头,只看向云柯,女子脸上仍是没有多大变化,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与沈清逸身上,反而飘向虚无缥缈的天际,不知为何,薛卿月心中一松,放下心来。
“天晚了,我送三小姐回去。”沈清逸抬起手,对着回去的方向,示意请。
薛卿月想了想,虽然也不算晚,但再迟了,银屏她们也该担心了,于是她点点头嗯了一声,全然不顾身后窃窃私语的众人,二人并肩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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