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抓住了生命的源泉,姜云霆像是久逢甘露,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机。
他一个摆子挺直了腰杆,一把抢过大娘手中的水壶,将壶嘴对准,“咕噜~咕噜”灌了个饱。
“慢点,别急。”
大娘欣慰一笑,起身去取了盘白面馒头,递到姜云霆身边。
本为修士的姜云霆,按理说不过三日,就算虚弱饥饿感也不至于此。
姜云霆觉着,还是身为地球人的饮食规律惯性在作祟。
就着凉水,往嘴里塞了几个馒头,终于是恢复了精神。
姜云霆抬头打量四周,这屋子不大,没有奢侈华贵的装饰,打扫的干净整洁,一张卧榻、一方矮脚桌和一个红漆木柜就是所有。
姜云霆左手边露了个窗,窗口用油纸裱糊,通风通气正好。
他起身拱手道“在下姜云霆,感谢大娘大恩,不知大娘名讳?”
大娘笑了笑,布慢老茧的大手擦了擦围裙,忙道
“我随丈夫家姓李,小相公不嫌弃,叫我声李大娘就行。”
“说起来,小相公怎么会漂浮在定月瀑布下?”
“定月瀑布?那是?我就记得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一条白蛇追赶,被撵到了悬崖,和白蛇纠缠着跳了下去,然后就是现在醒了。”
“还有,为什么称呼我为小相公?”
后一句是姜云霆藏在心底的疑问,他并不晓得燕国的称呼规矩。
李大娘听了,愣了一下,忽然一拍榻缘,焦急道“对了,小相公你家小娘子还晕乎着呢,赶紧跟我去看看。”
“小娘子?”
姜云霆一脸懵逼,毫无抵抗力被李大娘拉着,走到了另一个房间。
和姜云霆的待遇不同,这间屋子打扮的更温馨。
帷幔、蚊帐和卧榻上的被褥都是喜庆红,房梁上拉了四条红纱布,挂了八个红灯笼,一张小圆桌加两个高脚凳,一面光滑的铜镜镶嵌在梳妆台里,台上还放了些胭脂盒、玉簪等首饰、化妆品。
姜云霆茫然的打量着房间,问道
“李大娘,这里是?”
李大娘一脸怀恋的表情,回忆道
“这是我当初嫁给孩子他爹的婚房,多年我一直收拾着,正巧给你家小娘子用上了。”
姜云霆心中一动,“那,大娘你丈夫……”
李大娘面色转苦,叹道“自然是去了,天灾人祸啊,得了疑难杂症,大夫都说无药可医。”
姜云霆沉默一瞬,回道“抱歉。”
李大娘摆了摆手,脸上堆满褶子,笑道“没事,多少年都过去了,早想明白了。”
“还是先看看你家娘子吧。”
说完,李大娘推搡了姜云霆一下,挤眉弄眼的,意思很明显。
“小娘子?”
姜云霆带着疑惑,想了想,还是掀开帘布,要见一见所谓“自家娘子”。
当姜云霆看见那女子的面容体貌是,双腿一哆嗦,差点直接给跪了。
那白发白衣,乌黑如瀑的秀发披散,远山黛眉、琼鼻朱唇,水灵的瓜子脸,面容妖艳妩媚,肉该多的多该少的少,圣洁不染纤尘的白衣与气质身材形成反差而非冲突,真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不,是勾人心魄的妖女才对,尤其是那微开的唇齿,是探险家的梦之地。
那环绕双臂和纤肢的一条长棱,更添了几分风采。
可是,姜云霆却高兴不起来,那股虚弱、熟悉的气息,明显就是跟自己干架、差点干掉自己的那条银蟒啊。
勉强保持镇定,姜云霆拔腿开溜,冲了出去,拉起莫名其妙的大娘就要跑路。
两人才刚冲出门外,姜云霆就被一匹白棱勒住了腰腹,被猛的拖了进去。
回到卧榻边,双腿成八字形箕坐,臀部生疼的姜云霆,勉强转过头去,硬着头皮向起身看着他的“仙女”打招呼道
“嗨,你好啊?”
他在心里暗骂
“忘了问祖师是死是活呢,还有好多问题,一个都没解答。转手扔给我一个大麻烦。”
妖女伸出一条藕臂,精致的面孔不带一丝情感,将姜云霆提小鸡仔一样提到了卧榻上。
这个时候,姜云霆一副贱贱的表情,揉了揉臀部,一边往榻缘爬去,嗅着佳人的芬芳体香,道
“轻点,我怕疼。”
妖女秀眉微蹙,竟将姜云霆一下子推倒,将身子压了上去,俯下身子,将螓首凑到姜云霆脖颈边,右手却慢慢掐住了姜云霆的脖子。
场景十分香艳旖旎,妖女气吐幽兰,甚至被姜云霆吸入了口鼻中,可姜云霆却提不起什么兴趣。
因为自己命运的咽喉被她死死制住了,自己全身法力被对方轻松压制。
换一句话说,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我好想逃袄,却怎么也逃不掉,嗷嗷~”
妖女大拇指一摁,让姜云霆的脑袋向内侧歪斜,又将自己的螓首靠到姜云霆的脖颈边。
忽的,姜云霆脖子右侧一热,他眼珠一偏,向发烫处看去。
那里,一个金色的勾玉正闪闪发光。而妖女的脖子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勾玉。